“你今天进宫了?”
秦如月点点头,将自己在金佛身上誊抄的字拿出来道:“今日我在夕贵妃送来的金佛上发现了这些字,这些文字看起来像是别的国家的字体,我不懂,便想着到紫星阁,看看国机在不在。没想到,就见到了那一幕。”
燕弃麟接过那沓宣纸,借着烛光仔细的看了片刻。
“这是邬国的字,怪不得你不认识。不过我对邬国字也是知之甚少,看来要找个邬国人才知道这里面说的什么了。”
秦如月闻言却是有些惊讶,同时还有些不解,“夕贵妃不是一直很痛恨邬国人吗?为何送给你我的新婚贺礼上会刻着邬国的字迹?她到底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燕弃麟将纸折好放在怀里,轻轻抚上她的肩膀,安慰道:“这件事我知道了,夕贵妃如今已经失势,不管她是什么目的,也已经做不到了。今天你受了惊吓,我叫下人给你弄些安神汤,早点休息吧。”
秦如月乖觉的点了点头,一想起那杀人如麻的傀儡,她就觉得浑身如针扎一般的难受。
先帝英明一世,后宫粉黛争斗无休。无数人渴望争夺的皇位,就这般轻而易举的被煜世得到了。
新帝封号严帝,登基的第一天就拔除了董太师暗中的异党,等同于废了他的左膀右臂。此举不但清除了董太师的手脚,更是震慑了朝中不安分的大臣们。
敲打过后臣子安分了许多,每日上奏兢兢业业,不敢有半点懈怠。
严帝知道之前神英侯府因为殇阳叛乱一时名声受损,被几个大臣打压,便在登记后第一时间加封他为定国公。
虽身份无变,但这定国二字却足以证明新帝对燕家的重视。
如今的江山燕家与紫氏平分,因着皇后的缘故,这二人也是不分彼此。
对于董太师这等人来说,如今朝堂的动势已经固若金汤,更难对付。
册封的诏书下来,秦如月与燕弃麟并肩跪在门口接旨。
府中上下皆因为侯爷被封了定国公而喜不自禁,秦如月却只是默默收好圣旨,一言不发的回了房间。
挽珠送去了安神汤,没一会端着空碗出来,整整一天都再没人出来过。
宫里遇见那事把秦如月吓的不轻,一连几日都没出门。抱玉和挽珠不由都为自家夫人担心,侯爷去看过几次也没说什么。
这样时日长了,她们也担心起夫人是不是被吓出毛病了。
半个月后便是定国公册封的宴会。
先帝薨逝未出一年,不宜铺张设宴,皇帝便只在常翎宫设下宴席,将朝中大臣家眷叫来,为定国公洗宴。
请帖送到神英侯府,挽珠站在蕊方殿外,一脸犹豫之色,不知该不该进去叫秦如月。
她正犹豫的时候,房门却突然开了。
秦如月穿着素雅的月白色长袍,发髻挽成一个温婉的和田髻,头上簪着攒花镶玉的碧玺钗,长长的珠穗垂下来,衬得人也更加生动明艳。
见她脸色并无不妥,挽珠重重的松了口气,“夫人,您可算是肯出门了,这几天奴婢可担心死您了。”
秦如月嘴角掀起一抹柔和,好似已经忘却了前几天的事情,看见她手里的帖子,不由问道:“何人送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