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建想这个事情自己是要帮着协调一下,自己应该专门约一下市行的老大,通融通融,帮着乡里解决一下问题。
挂上了电话,华子建才静下心了,准备看看早上送来的一些文件,刚拿起来,就见秘书小赵进来说:“华市长,刚接到市委办公室的电话,说明天下午召开常委会,会议的议题就是人事调整。”
奥,华子建就抬起了头,看来冀良青上次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明天又要来讨论了,那就讨论吧,只要你冀良青自认可以在新屛市一手遮天,那就试试。
华子建心中暗哼了一声,也就没当成一回事情,点下头说:“嗯,知道了。”。
但小赵却没有离开,又说:“华市长,不过这次召开的是常委扩大会议,我刚打听了一下,到时候人大副主任,政协的几个主席,还有几个够厅级的巡视员都要参加的。”
华子建就皱下眉头,这冀良青在搞什么名堂,这些老头子来了,那还不乱套啊,他们可是难的开一次这样的会议,上去不把话说够,肯定是不闭嘴,这也不是华子建瞧不起老干部,只是那些老干部们真的是唠骚很多的,他们什么都看不惯,感觉现在所有的东西都和过去不一样,就连你办公室的摆设,他们都能吹毛求疵的议论半天,说你腐化了,说你忘记了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
华子建摇摇头,说:“好,你忙你的。”
小赵就给华子建把水添上,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华子建又准备继续看文件,但却一下子看不进去了,他有了一种本能的警觉,他记起了前几天冀良青到政协去的那不寻常的举动,华子建放下了手里的文件,认真的思考起来。
很快的,他就感受到了一种本能的危险,不错,冀良青的行为看似反常,但也还是符合逻辑的,在上次的常会上,他少有的出现了一次失利,肯定会让他有所反应,那么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而要发起攻击,政协的黄主席一个是最好的一个工具了,因为黄主席对自己的恨是毋庸置疑的。
冀良青只要在黄主席的面前稍微的透露一点他的想法,那么黄主席一定会和他一拍即合的,几乎用不着冀良青给他做什么思想工作,他都不会放过这样的一个机会。
这就是冀良青为什么要在明天召开会议的目的,以冀良青的深思远虑,没有十足的把握他绝不会轻易召开这个会议,他既然敢于召开,想必他已经是做好了准备。
这就给华子建出了一个难题,华子建现在已经很被动了,那个政协的黄主席自己是了解的,到时候一旦对自己炮轰起来,自己真还有点那一招架,这不是说自己说不过他,问题是人家的资格在那里,他可以口无遮掩的随便乱说,但自己是决不能乱说,而且在这个人事案中关键会涉及到风梦涵,这本来就有可能成为黄主席攻击的目标。
更为严重的是,一旦黄主席发起了攻击,其他的老头子也会跟风而上,这一点是绝对的,他们早就对什么都看着不顺眼了,对他们来说,谁也比不上他们能力强,这些年的大权旁落,更让他们总想找个发泄的地方。
这样的局面形成之后,接下来很快就会在新屛市形成一种新的麻烦,那些老头子们就会不时的来找政府的问题,过去他们也是经常找的,但那时候总是三三两两的成不了气候,稍微的派一个副市长,秘书长去就能安抚住,这要是想成了大气候,光这些老头子都能让政府乱套。
最近就常听说,哪个哪个地方,一伙老头子跑到县长招待客户的包间去,把酒桌子掀了。
还有说邻市的一伙离休干部,因为过年给他他们发了次品福利,最后在政府大院摆上桌子,降价处理那些东西,誰敢去惹他们啊。
华子建可是绝不希望新屛市以后出现这样的局面,那还了得啊,所以扼杀住冀良青和黄主席的这次发力是必须的策略。
当然,华子建是可以有一种选择的,那就是在明天的会上什么都不说,不去招惹冀良青,做一个缩头乌龟,这样也许可以让黄主席没有发泄的机会。
但这仅仅是也许,如果对方铁下心来坚决要对自己发难,借口肯定会有,冀良青也肯定会帮着制造出借口的,这样一想,华子建摇摇头,觉得有点冒险。
还有一种方式就是不去参加这个会议,称病休息一天?
想一想也不成,不要说面子上挂不住,让新屛市的人都觉得自己怕了冀良青,而且自己不在现场,万一黄主席还是要发难,哪说起话来更是毫无顾忌了,将来造成的影响只怕会更大。
华子建现在体会到了进退为难的滋味了,看来啊,冀良青还是厉害,稍微的给自己动动手腕,自己都难以破解,这还是冀良青对自己有点顾忌的,怕自己身后的那些影子,要是没有这层担忧的话,冀良青全力对自己发起冲锋,自己还真的不好招架。
这也就是为什么人家冀良青在新屛市盘踞了这么多年的一个原因,他对新屛市的所有势力都了如指掌,他轻易的就能完成他想要的借力打力,没有对新屛市绝对的掌控和理解,想要做到这点很难的。
华子建犹豫了很长时间,就拿起了电话,给王稼祥打了过去,他准备等王稼祥过来一起商议一下,看看王稼祥每天是不是参加会议,要是他去,自己必须和他提前统一一下思想。
电话打过去,王稼祥说自己在外面,马上就回来了,让华子建稍微的等一下。
华子建在办公室心神不宁的思考了一会,王稼祥就急急忙忙的赶回来了。
“到哪去了,那你匆匆忙忙的样子?”华子建扔给了王稼祥一支烟,又指了指饮水机说:“自己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