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易一只手费了好大的劲才帮陈如解决了问题,喘了几口粗气然后去看陈如手上的针头,看了半天见没滚针才放下心来,起身把痰盂拿到卫生间倒掉。
当赵易出门的时候陈如的眼皮似乎动了几下。
赵易倒完痰盂回来,却见陈如又在动弹,缩着肩膀口里呜噜着说冷,赵易怕她滚针,上前一把按住陈如的手,不让她动,知道她后半夜点滴一定是冷了,探头看了几眼护士站,仍是一个人没有。
赵易没有办法,只得坐在床上,一只手把着陈如点滴的手,用一只手把陈如抱在怀里,陈如的缩着肩膀,脑袋一个劲地往赵易的怀里拱,赵易也只能更紧地抱着她,眼睛还得盯着点滴瓶子,渐渐的,陈如终于平静下来。
一个小时之后,点滴瓶子里终于没药了。赵易本想再招护士,想想算了,自己来吧,撕开胶布,轻按住针尖,一下将针头拔了出来。又按了一会针眼,看没出血,心想不错,自己的拔针技术一流。刚想起身要把陈如放下,却看陈如双手都回了过来,半翻了个身,把赵易紧紧一抱,然后就不动了。
赵易激灵一下子,这陈如喝多是真的还是假的?她不会是假睡吧?我抱着她一个大姑娘睡觉算是怎么回事啊?
又仔细地看了陈如的脸一会,见她面色有些潮红,眼皮一动也不动,看来确实是睡着了,试着又动了几下,却被陈如抱的死紧,心想还是算了吧,自己也想的太多了,既然如此就抱着这个美人睡吧,也不知道自己哪辈子修来的艳福,这算好事还是坏事呢?
陈如现在浑身都是烟酒和香水浑和的味道,却仍掩饰不住少女的发香。
赵易盯着陈如的脸看了半天,酒后的陈如仍然是那么美,脸上的每个部位都像是精心雕琢一般,长时间的不苟言笑令脸上一丝皱纹也没有,乌黑亮丽的长发披散在赵易的腿上。
赵易用手轻轻地把陈如面上散乱的几根长发向后整理了几下,当手触摸陈如那乌黑丝滑的长发,心里不仅又一阵骚动。
自己与陈如虽然坐对桌,却好似从来没有这么近地仔细观察过她,一切都是同事之间的交流。她家庭背景深,也没法说一些不伦不类的话,她经常冷着脸,更不可能开玩笑,而今这个冷面的小娇娃竟然在自己的怀里,实在是艳福不浅。
陈如的美与黄洁和郑秀是不一样的,黄洁的热情大方,郑秀的活泼纯真与这个冷面美人完全不同,原以为她是一个毫无情趣的冷面娇娃,没想到竟然也会有疯狂的时候,陈如为什么会去哪种地方呢?为什么会喝这么多呢?
凌晨五点多钟,医院门诊又来了几拔急诊,也许是打仗或者车祸,吵吵闹闹呜嗷喊叫的。
赵易也从梦中惊醒,方才仿佛又做了一个梦,又梦见自己偷窥黄洁在月下跳舞,回身却看见郑秀在对自己媚笑,当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时候,郑秀就冲上前抱住了自己的脖子,当热吻的时候却睁着眼睛歪着头,眼神看向了自己的身后,看到了黄洁抱着肩膀在冷冷地看着她。
而郑秀看着黄洁的眼神也由吃惊渐渐的变冷,变成了鄙视,最后竟失去了神采,一把推开了自己。
自己想要解释,黄洁却扑了上来,一把抱住自己,自己想说却说不出,想动也动不了,一着急,忽悠一下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还在医院的诊疗床上抱着陈如。
恶梦,这绝对是个恶梦。
赵易长出了一口气,低头见陈如的眼皮颤动,知道也是要醒了,自己的腿都坐麻了,觉得真是骨软筋麻,浑身针扎似的疼痛。
赵易咬牙忍着疼痛慢慢地将陈如放下,自己扶着诊疗床站起身活动了大半天才觉得气血通畅,然后又伸了几下懒腰,这抱美女也是个苦差事,这个累啊。
赵易站在护士站的窗前,又从手包里掏出了烟,点燃了一根,吸了几口,心想下步怎么办呢?陈如这个样仍是满身酒气也回不了家啊?正在胡想,听得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动静,转身一看,陈如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