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点钟,何雪青到了周城的汽车站。她在车站的卫生间里简单洗漱了一下,随便吃了早饭,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目的地。
小区的景致依旧,看门的大爷还是那个人,但她的心境却不一样了。
到了以前居住的房门前,她深呼吸一口气,抬手敲门,没人应。她再敲。门终于开了。
沈千源穿着宽宽大大的家居服,站在门里,定定地看着他。
何雪青也看着他。
他现在的形象很不雅,头发蓬乱,胡子看上去很久没刮,双目无神。
他的嗓音干哑,像是在沙漠里跋涉很久的旅人那种的干哑:“你来干什么?”
何雪青盯着他,理直气壮地说:“我来拿我落下的东西。”
沈千源的声音倏地变冷,他咬牙说:“你的东西全寄回去了。请回吧。”说着,他作势就要关门。
何雪青伸手轻轻一挡门就开了,沈千源转过身往阳台走去。
何雪青一边进屋一边说:“我有一样东西落下了。”
他头也不回,干巴巴地问:“什么东西?”
“我把我的男朋友落下了。”
沈千源没有说话,他站在窗前往外眺望。
何雪青看着他的背影,他仍穿着以前的家居服,只是背上的图案被剪掉了,看着十分滑稽可笑,同时又有些心酸。
她跑过去,从背后抱着他。
“我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内心,我爱的是你,千源。”
沈千源的身体一阵颤栗,他僵立不动。
何雪青把脸埋在他的背部,过了一会儿,说:“我把话说完了,该离开了。”
说完,她一点点地松开手,慢慢地转身。
她刚刚转身,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抱住,紧紧地抱住。
沈千源把脸埋在她的颈上,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她的脖子上。
“我还以为你是来宣判我的死刑。”他低声说,声音委屈而可怜。
说罢,他扳过她的脸,温柔地轻轻吻着她的脸颊、鼻子,何雪青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唇,狠狠地咬了一口。
“这是对你无故失踪的惩罚。”
沈千源闭上眼睛,轻声邀请:“力度太轻,请重重惩罚。”
他等了一会儿,对方仍无动静。于是便开始迫不及待地反攻。他的吻不同于上次的狂野霸道,温柔而绵长,两人从阳台到客厅再到他的房间……衣服一件件扔到地板上。
……
到了关键时刻,何雪青的理性突然回笼,用手轻轻地推开他。
沈千源目光迷离,哑声问:“还没准备好?”
“是某种用具没备好。嗯,懂?”
沈千源狡黠地一笑,伸手从床头拿下一盒东西。
何雪青吃了一惊,“什么时候买的?”
沈千源扬扬盒子:“你看都没拆封。咱们还同居时就准备好的。”
何雪青:“……”
“另外,我还准备了新内衣内裤,果香味的剃须水,好闻的香水,轻柔的音乐,准备放大招勾引你,结果爷爷出了意外,咱们突然回去了。这些东西都没用上派场,我邋里邋遢时你却来了。”
何雪青一直笑着,双手捧着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前。
他将脸埋两处柔软之间,低声说:“我失踪是我因为我没有勇气面对那个结果,我怕你最后的选择不是我。就像一个即将判死刑的犯人,就算逃不掉也想尽力延迟时间。”
“我明白,我都明白。”
何雪青抱着他的头连声说。
……
两人一觉醒来时已是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