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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杜先明一眼就认出这疯婆子, 是因为半个月前他遇到过几次,自己女儿杜茵还给了这人一些钱和吃的, 就连这疯婆子脚上的鞋还是女儿杜茵看她光着脚给买的。

“你这个疯女人,是不是你偷了小茵的头发,让她变成现在的样子!”杜先明吼着, 双眼满是怒火。

刚从疯癫里清醒没多久的郑翠翠哼了一声,狠厉消散,露出几分绝望来。

“可惜还是功亏一篑……”

郑翠翠一句话没说完,被从不打女人的杜先明一巴掌扇了过去。

杜先明到底是个男人,虽然年纪大了,可愤怒之下一巴掌力气不小,把郑翠翠掀翻在地。

趴附在地上郑翠翠吐出一口血,含着一嘴的腥甜味回头瞪向杜先明:“你们这些当官的,就都该死。老天不长眼,我家破人亡, 夫离子散, 疯了十几年, 你却把官越当越高,日子越过越好!”

“凭什么?凭什么!”

绝望的无力被回忆里的恨意所取代, 明知道自己在做无用功, 可郑翠翠还是猛地朝着杜先明扑了过去, 一口咬在他的腿上。

陈颖还要注意金色乌龟, 动作慢了一拍分开两人。

杜先明缩起腿, 愤怒中带上了不解。拦下想要制住郑翠翠的陈颖, 然后他忍着痛,站直了问:

“我做人堂堂正正,怎么就害你家破人亡了?疯女人,你是把什么都当真了吧!”

杜先明自诩当官来算是好官,他不是迂腐的人,向来都是努力发展地方,然后借由地方的发展,让百姓日子更好过,自己日子也更好过。这样的做法,虽然让他受到一些守旧顽固派的不满,但大多数人,包括他治下的人,没有不称赞他能力强悍的。

而且每一步发展,难道是凭空而来,他日日夜夜绞尽脑汁,守在岗位第一线,多少年没放过年假?当年水灾他泡出了风湿,用脑过度,至今还时不时头疼难忍。

这事甚至还牵连到家里女儿,杜先明不知道真相,咽不下这口气!

陈颖看了眼金色乌龟,防着对方突然动手。不想金色乌龟也是给她面子,才没有对疯女人动手,被控制的事,还没过去。

郑翠翠被再推了一下,坐到了桥洞的边缘口,身后就是冬日里清澈流淌的河水,还有河外的一排排光秃秃的树。

“我是唐老黑的婆娘,这下你记起来了吧,哈哈哈!那个被你卖掉的男人,被你卖掉拿去换官名的男人!”

杜先明一怔,显然是想起了郑翠翠口中的唐老黑。

事实上,杜先明对这个十几年前的人印象深刻。

唐老黑是个黑老大,对底下兄弟那叫一个义气,什么忙都帮。也正是因为有义气,才招拢了几百的小弟,能为唐老黑抛头颅、洒热血。

杜先明当年还在微末,意外进去做了卧底,是去偷账本的。能摸到账本,自然是唐老黑信任的人。

而唐老黑为了保护家人,不让郑翠翠等人露面的,但他嘴巴大,也在郑翠翠面前夸过杜先明好几次,说他靠得住,办事稳妥。

但就是唐老黑信任的杜先明,一手拔了黑团伙的根,把唐老黑等人送进了监狱,吃了枪子。

“你梦里就不会梦到老黑吗?他有没有说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肉……”郑翠翠的声音变得低哑,好像呢喃一般贴在杜先明耳侧响起。

那双眼睛让杜先明响起了唐老黑被带走的时候,回头望的那一眼,让人背后发寒。

杜先明嘴皮子抖了抖,最后稳了下来:“我没有卖他,我本来就是卧底。”

“他虽然心没坏死,可养着那么多人,都是好的?”

杜先明突然爆发,额头青筋暴起:“你知道那些人做什么吗?我卖人?是他们在卖人!我为什么不能把他们送进去,不送他们进去,要有多少无辜人遭难。”

“死得好,他们都该死。”杜先明咬了一下牙,目光决然。账本上那一笔笔金钱,都带着血色和黑暗,当年清理过钱帐来源的杜先明,有底气吼这么一句。

“呸!给自己洗什么白,你以为我会信。”

郑翠翠一口唾沫喷了出去,吐在杜先明身上:“当官的都没有好人!”

“我不需要你认为我是好人,你算什么?唐老黑好歹还算个人物。”杜先明眉眼冷厉,气场全开。

郑翠翠看得一愣,一瞬间有些无力。

她疯癫了十来年,半个月前才清醒,在桥洞边捡到了一只受伤的金乌龟,还会说话。

当摸到旧家的别院,偷偷挖出香料,发现香料能用后,郑翠翠就起了心思。她大着胆子控制了金乌龟,哄骗它去害杜先明的女儿。

她知道为人父母最在意什么,可就是知道才选择对杜茵动手,就是为了让杜先明一辈子难过,才不枉她疯癫了多年,吃了那么多苦。

可杜先明说出的东西,颠覆了她的认知。

而且杜先明既然找来了,也让金乌龟失去了控制,他女儿得救只怕八九不离十。

那她……

还能做什么?

她还能做什么呢?

郑翠翠怔楞地往后挪了挪,一下不小心掉进水里,发出噗通一声大响。

杜先明被吓了一条,伸手抓住了郑翠翠的脚,把人拉扯上来。

可头先落水,拉扯上来时又撞到了头,郑翠翠已然没了也意识。

杜先明把人救了,又有点后悔自己干过的事。但碍于自己对唐老黑那几乎微不可查的歉疚,杜先明还是没再把人推下去,只是丢在一边不管。

杜先明无视了郑翠翠,对陈颖道:“大师,可否请龟大仙帮忙解了小女的龟化,小女并未自愿,是这个女人设计的。”

一番话,即说给陈颖听,又说给了金乌龟。

不待陈颖说辞,金乌龟嘴一张,从嘴里吐出一颗黑色的小珠子。

金乌龟口吐人言道:“服下就行,三日可解。”

吐完珠子,金乌龟感觉心里有些空落落。这几日功夫,他都在畅想有另外一只乌龟陪着了,没成想还是单身龟。

陈颖笑道:“龟大仙爽利。”

“哼,不爽利,你们人又要除妖了。”金乌龟瞥陈颖一眼,又道“不过你还算好的,还知道帮帮本大仙,是个开明的。若是本大仙没被她用那香迷惑控制住,本大仙是绝不会害人的。我龟族向来平和,不与人交恶。”

金乌龟别扭地谢了一句陈颖,毕竟当时陈颖也算是示好了,没有直接对不清醒的他动手,反倒帮他从被控制中清醒了过来。

杜先明接过那黑色珠子,连连感谢:“多谢大仙,也多谢大师。”

说完,他看着黑色珠子目不转睛。当真是突然卸下了千斤重担,心里舒坦得不行。

不过行百里,最怕半九十就泄气了。

不解决了女儿的事不放心,杜先明拿了东西就想走,以眼神示意陈颖。

陈颖自然无不可,主动开口说走。

不想金乌龟朝着陈颖丢了一个东西,让陈颖难得地面露喜色。

看着手里的阵盘,陈颖回身道:“给我的?”

“不过一个灵器,本大仙用不上,就赏你了。”

“多谢!”

天地间灵气日渐微薄,就连灵器都是极难弄到的,何况金乌龟给的是极品灵器,又是陈颖擅长的阵法常用到的阵盘。俗话说送贵的,不如送对的,几重叠加,让陈颖满意不已。

杜先明和陈颖两人走远,金色乌龟的眸子闪过一道金光。

它张开了嘴巴,一道冲力极大的水冲向地上的郑翠翠,把人冲进河里。

人掉进河里,发出扑通一声响。金乌龟感受着体内大跌的灵气,眸光淡漠,然后挥动四肢,重新落入河中,眨眼间没了身影。

杜家。

杜茵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蒙着眼睛接过了那颗珠子。

然后在黑暗的被窝里,把珠子塞进自己嘴里。

她动作也小心得不行,生怕自己现在变成怪物的手碰到嘴,让自己感觉到。

但那颗珠子一被含入口中,就立马化作一股暖流涌入四肢。

满满地,她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好像变得轻了,就如同半个月之前一样。

杜茵颤抖着一只手,摸向了自己另一只手。

光滑的触感漫上手指,好的!

杜茵瞬间泪流满面,忍不住抽泣出声。

随后她的手又摸向自己脸也是触手光滑!

哭泣的声音通过被窝传出去,闷声闷气的。

杜太太担心得不行:“小茵,怎么了?是疼了吗?”杜太太又无措地转向陈颖,“大师,小茵在哭?她怎么了?”

杜茵掀开了被窝,黑发披散在她肩头,从圆润的肩头滚落下去。

那张脸上湿漉漉的泪痕盖住了清秀白皙的面容,只见欣喜:“妈!我好了,我好了!”

“来!大侄女,提前给你过年红包了。”陈奇才不死心地给陈颖塞了个红包,眼睛却巴巴地看着陈二和,希望陈二和能给个痛快。

可陈二和好像真是不爱钱,提都不提钱,带着老婆孩子走得飞快。

陈奇才捏着那个平安符,傻傻地站着,被风一吹,混沌的脑子才有了几分清醒。

他看着手里的符,小声地嘀咕:“还不知道陈二和是不是真的有本事呢,我这是快给逼疯了。”

摇了摇头,陈奇才拖着沉重的身体回了办公室。他小时候老子娘管得严,砸锅卖铁供他上到了高中,后来分工到了纸厂,十几年过来成了厂里的二把手,工资福利好,这才攒下了一些身家。

家里有老有小,都靠他过活。可近来这半个月,陈奇才感觉自己就和撞鬼了一样,天天晚上梦见自己被五马分尸。求神拜佛去了好几个地方,也是没个管用的,整日里混混沌沌,好几次险些误了正事。

今天乍地看见陈二和拿着符文过来,才让心理极度崩溃的陈奇以为看见了希望,一时失态。

可陈二和不要钱的举动,也让陈奇才有些迷茫。如果对方是听说了他的事过来骗钱的,怎么着也会对他提出的一千块心动吧。人在镇上,可村里的一千块有多值钱他是知道的。

下班后回到家,陈奇才把这事儿和他爸、他妈说了。

老爷子一巴掌拍在陈奇才的头上。

“你个呆子,你给陈二和那闺女掏的钱不是钱啊!就这个东西,谁知道是个什么鬼画符。”

陈颖画的平安符被老爷子嫌弃地丢在桌面上。

老太太心疼儿子:“要不试试,万一有用呢?陈二和他爸就陈老大,活着的时候还有点本事。”

老爷子哼一声,拿出自己新求来的玉佛。

“挂这个试试,我找大师开过光的。”

陈奇才扫了一眼,脸色微变:“爸,这个又花了多少?”

“不多,就八百。”老爷子有些心虚,八百实在算不上少。他嘟囔道,“还不是为了你的怪毛病。”

“算了算了,有用几千都行。”陈奇才无力地摆了摆手,把他感觉还不错的平安符拿回来放进口袋里。

他在外人面前没说,他们厂的厂长要走了,最看重的接手人就是他。老厂长一走,他就是厂长,还能差钱。现在他只想求个安心,能睡个舒坦就行。

想着想着,陈奇才的头慢慢地低了下去,直到整个人趴在桌子上。

几分钟后。

听着陈奇才的小呼噜声,老太太欣喜地小声道:“儿子睡着了。”

老爷子手里拿着儿子还没戴上去的玉佛,把东西收回自己请来的玉盒里。一家子静悄悄地,等着接下来陈奇才的反应。

这半个月以往的情况,陈奇才陷入睡眠之后,就会惊吓着醒来。

十分钟。

半个小时。

墙上的挂钟时针转了一格,又一格……

两个多小时后,陈奇才缓缓醒了过来。

睡了半天,手臂发麻,陈奇才倒吸了一口气,直起背,浑身酸痛,身后披的衣服掉了下去。

陈奇才父母还有他妻子、孩子,都坐在一边看着他,他的儿子陈凯最先没忍住,高兴地问道:“爸!你刚刚是不是没有做噩梦了?”

陈奇才先是一愣,随后就喜上眉梢,整个人高兴得都冒了傻气。

他惊喜地喃喃自语:“没梦到那个东西了,我什么都没有梦到!”

“老天爷哟!好了好了,这肯定是好了!”老太太双手合十,拜着各路神仙。

陈奇才的妻子徐冉也是面带喜色,全然地放松了下来。她的双目眨也不眨地看着两个黑眼圈的男人,内心无比喜悦。

唯有陈奇才的父亲笑了笑,随后又面色古怪。

老太太看他这面色,就知道人还是记恨着陈二和的爸陈老大呢。要她说,当初陈老大也没怎么得罪她这老头子,就是捡了老头的一张面粉票,当时几个月的陈二和差点饿死,就用了没给还。后一年陈老大给补上了双份的。

陈奇才想起自己放在口袋里的那张符,拿出来感慨地道:“这回可要多谢陈二哥了,他送来这个符效果明显啊!”

陈奇才目中精光闪烁,小心翼翼地把符放回口袋,和妻子徐冉交代洗衣物的时候要小心,千万注意别洗坏了他的宝贝符。

他们谁都没发现,平安符的灵光淡了一半。

老爷子听了陈奇才的话,觉得一口气梗在胸口,别扭地道:“谢什么谢,陈二和那条命还是老子给的呢!当年他爸拿了我的面粉票,说都没说就不要脸地拿去换了就给陈二和吃了。不然当时陈老大家那么穷,哪里养得住陈二和!”

“还有这么回事啊,还是爸好心。”陈奇才笑道,他心想大概这就是因果循环。当初老爷子救了对方的命,所以陈二和口里那个老爷子托梦也是十足十的真了。

也因为这样,陈奇才暂时把谢谢陈二和这事忘在了脑后,第二天就把精力放在争厂长位置上去了,努力补着自己欠下的工作,一副兢兢业业的楷模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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