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贝贝很生气,手一扬,便想将手里用树枝串着的玉米棒扔到熊熊燃烧的火堆里!
或者去弄一盆水来给他把火堆浇灭,或者把树枝上晾的黎忘忧的衣服给拉扯下来,踢到火堆里烧个一干二净!
总之,给他来个毁灭才好!
可最后,她只在原地阴沉着脸生了一会儿的闷气,什么也没有做,跟着慢慢往回走。
因为她27了!是一个成熟有学识有教养的高学历知识女性,不是17岁可以任性的年龄,随时可以肆无忌惮发泄自己内心的火气。
刁蛮任性的人到任何地方都会不受人待见,她要表现出良好的风度,还有豪门名媛大气温婉的教养,这样才会有好人缘!
走回去,她却更崩溃——季绍楠不知去哪儿打了几只野鸡和野鸭,扔在地上,正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似乎在等她回来。
看见她,便说:“你回来的正好,帮我把这几只野鸡和野鸭的毛拨了,我来开膛破肚,你接着洗干净,弄好了,我来烤起野鸡和野鸭,或者煨汤。”
“那要怎么弄?我从来没有弄过这些!”程贝贝想要尖叫,头皮发麻地看着地上血淋林的野鸡和野鸭,喉咙里抑制不住的想呕吐。
季绍楠眉头一皱:“这都不会弄吗?我来教你。”
他指了指石灶:“柴火我都弄来了,你把它们放到石灶底下生燃,然后烧一锅水,再用水把这些野鸡野鸭一烫,它们的毛就很好拨了。注意,水不要烧的太滚,烫的时间也不要太长,否则会把这些鸡和鸭的皮烫坏,那样就不划算了,会失去其完整性和美观,也会失去味道。”
强迫症和事事追求完美的性格作祟——他连整鸡整鸭的表皮都非常在意!
程贝贝气结,他说的她一句都听不懂——跟听天书一样,程序那么复杂!
季绍楠微微叹气,约摸也看出了她一窍不通:“那你会什么?”
程贝贝:“我,我会英语、法语,我还会弹钢琴和拉小提琴,我还会画画,我有很多才艺……”
“这里一个外国人都没有。”季绍楠打断她:“你要拿英语和法语跟这些鸡、鸭飞禽走兽对话吗?至于琴棋书画那些陶冶情操的东西,在你饿得奄奄一息的时候,你还会想得起来吗?”
程贝贝无语凝噎,在这个谜一样的地方,失去了哥哥的保护,她俨然一无是处。
“如果我们长年累月的呆在这个地方,我是说假设,甚至有好几年出不去,你不学,那你打算怎么办?”季绍楠徐徐道。
程贝贝很倔:“不会那么倒霉的,总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再说还有我哥哥和封雍,还有你,你们总会想办法出去的。对了!”
她灵机一动:“还有忧忧,忧忧她肯定会这些,杀鸡宰鸭对她来说不在话下!有她会,我就不必学了嘛!”
季绍楠意味深长的瞅着她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微微一笑:“你觉得封雍会让她做这些吗?如果我有个女朋友,我也会很疼她,不舍得让她做这些事。再说了,你今天把她得罪来得罪去,以她那个凉薄的性子,她烹鸡烤鸭弄得香喷喷的,也只会给她自己享受,你能分得一只么?”
“何况,谁还不是个娇气的宝宝咋的?”他冷漠地一挑眉:“凭什么你不想学的东西,她就必须得会?”
哇!程贝贝被他给打击的,一头扎向在泉水里泡着的程千烨,这些男人太可恨了,嘴巴又毒!有男朋友了不起啊?她没有男朋友就活该被人欺负吗?!
……
温泉边,黎忘忧头枕大石头在睡觉。
她已经从温泉池里爬起来了,穿着封雍的西装,腿上盖着他的衬衣,就那么睡着了。
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她睁开了眼睛,尔后又睡眼惺忪的闭上,直到鼻端闻到烤玉米馋涎欲滴的香味,她才再次慢慢睁开了眼睛。
封雍拿着几根烤玉米棒子在她的鼻下晃,另一只手直接掀掉她腿上的湿衬衣,不甚赞同地说:“把湿衣服盖腿上,这对健康不好。”
黎忘忧把修长的美腿缩了缩,坐了起来,用他宽大的西装盖住,眼睛盯着他手里的玉米:“你去烤的?”
封雍把一只烤的颜值最高的玉米递给她:“小心点吃,有点烫。”
黎忘忧看了他两眼,有些犹豫地接了过来,不停地暗吞口水,觉得肚子里的馋虫在“咕咕”的叫!
她试探着轻咬了一口,有点烫,她又秀气地吹了吹,然后小口小口的啃了起来。
封雍看着她吃,漆默如墨的眼内暗蕴笑意。他体贴地坐在她的身后,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也拿着一根玉米棒子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