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菲菲觉得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为了救宋普洲,让他免于牢狱之灾,除了去找章大庸沟通之外别无他法。也许这条路同样的根本就走不通,但是她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得试试。
就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那又何妨?
于是,在第二天的上午,蒋菲菲没有像往常那样赶到医院去陪伴安博瑞,而是约了章大庸谈事情。
星巴克咖啡馆里,蒋菲菲已经在一个靠窗口的餐台那儿等了一个多小时。
“对不起,蒋秘书,让您久等了。”
满脸堆笑的章大庸隔着餐台在蒋菲菲对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哦,您来了。”蒋菲菲不失礼貌的点点头,问道:“喝咖啡还是喝茶?”说着,她以东道主的身份起身要去给章大庸点餐。
“别别别,我自己来。”
章大庸赶紧阻止对方,然后自己去吧台点餐。
还是半晌午的时间,食客并不算多。功夫不大,章大庸便端着托盘在蒋菲菲的对面重新坐了下来。
“实在是抱歉得很。”大庭广众之下章大庸不失君子风度,他一边用小勺在在咖啡杯里不紧不慢的搅拌一边解释说:“一上班就开了个班子碰头会儿。然后这事儿,那事儿,根本就脱不了身……”
“没事儿,我知道您忙。”蒋菲菲笑着插嘴说:“反正安董他整天躺在医院里,我也就清闲着。”
“欸,话可不能这样说。照顾病人其实也挺累人的嘛。”章大庸说。
“有专职护理师照看安董,其实我根本就插不上手。”蒋菲菲等了这么半晌午已经很不耐烦了,她不想再和章大庸闲聊浪费时间,因此话锋一转,单刀直入地说道:“呃,章行长,据说与宋普洲打架的人就是您家的公子哥儿。”
“嗐,啥公子哥儿。正是鄙人的犬子,可怜他无端的被那流氓宋普洲给打伤了。现如今还在抢救室住着,生死不明呐。”
章大庸十分夸张地呈现出叫人看着都难受的苦瓜脸。
蒋菲菲一听这话就觉得心中不爽,怎么宋普洲就成了流氓了?明明是俩人打架,对方却偏偏要说是无端的被打伤了,岂不是先声夺人,一开口就把这件事情给定了性?
“章行长,您说这话我就有些不爱听了。”
蒋菲菲没有委曲求全的意思。
“啥?你不是约请我来这儿交流沟通宋普洲打人的事儿吗?怎么我一开口就不爱听了?”
面对章大庸这一连串的问号,蒋菲菲气得柳眉倒竖。但她不想与对方搞僵了,便使劲的忍了忍,让自己的声调努力的保持平静:“章行长,咱说话办事总得秉承实事求是的原则吧?”
“对呀,实事求是。”章大庸拿出占据道德高地的姿态说:“事实就明明白白的摆在那儿嘛。”
“可是,章行长,据我的了解,实际情况是您家公子出手打人……”
“放屁!”
蒋菲菲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得身边有人一声断喝。
“阿姨,您……”
蒋菲菲一抬头,看见正是那天晚上在派出所邂逅的老女人,便站起了身。谁知刚开口,她的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突如其来的袭击把蒋菲菲给打蒙了,她竟然傻子一般跌坐在凳子上不知所措。
现场里最难堪的莫过于章大庸,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妻子会在这个时刻,这个场合里突然现身。更让他始料不及的是这娘们儿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