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颖回到楼上不到半个小时,再次下来时手里已经拿了行礼箱。
凰天舞立即走了过去:“妈妈,你这是要做什么?”
“小舞,一个小时后专机会来接我,你们和我去机场吧。”宋月颖上楼之后就打电话将这边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凰廷。
机场,凰天舞看着飞机缓缓打开机舱,挽着宋月颖踏上了台阶,慕萧寒提着行礼跟在后面。
进了飞机,却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爸爸,你怎么来了?”
凰廷笑了笑,起身走了过去。
“离家出走这么久,你不回去,爸爸当然只有亲自过来看你了。”
这话说得凰天舞羞愧地低下了头。
慕萧寒放好行礼,看向凰廷的那一刹那,神色镇定地喊了一声:“岳父。”
凰廷没有应他,而是沉冷地看着他,却见眼前这位年轻人在面对自己时仍然不动如山,气定神闲,心里不由暗暗赞赏。
只是那声岳父,未免喊得太顺口了些。
他不由挑眉看向女儿。
凰天舞捂脸,这真不是她唆使的,她哪知道慕萧寒脸皮竟然这么厚啊!
“你陪你母亲去后面休息一下。”凰廷和妻子相视了一眼,这才看向女儿道。
凰天舞不知道父亲要和慕萧寒说什么,但是又不好厚着脸皮赖在这里,只好乖乖地去了后面。
人走后,凰廷这才指着面前的位置:“坐吧。”
慕萧寒不客气,姿态轻松却不随意,点了点头。
“岳父是要和我说左家的事情?”
凰廷嗯了一声,当了十二年的总统,发号施令惯了,突然被人率先抢了话语权,还真是有点不太高兴。
“你应该知道,商不与官斗,和左家对上,对你们慕家三房没有一点好处。
慕家分了三房,且每房界线划得很清,为的就是防止有朝一日整个慕家被人连根拔起。
所以,如果慕家三房出事,大房和二房在家族利益面前,一定会选择牺牲三房。
这样的事情,凰廷看得清楚,左胤自然也能看清楚。
更别说左胤身边还多了个与慕家颇有些渊源的苏镇宽,与慕家的‘自已人’慕蒹葭做帮手。
慕萧寒沉默片刻,才笑道:“我不是还有个当总统的岳父么?”
凰廷脸色一沉,似笑非笑:“你就那么肯定我会同意小舞嫁给你?现在,你们可都在飞机上,我要带走她,随时都行。”
“岳父不让阿锦和我在一起,难道是想要把小舞送给左家,换取自己的名声?”慕萧寒指的是那张照片。
凰廷猛地一拍桌子,震怒道:“放肆,那张照片就算是曝光,我行得正,坐得端又有什么好怕的?”
慕萧寒点了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凰廷冷哼一声,这小子未免也太狂妄了些。
小舞怎么就喜欢这样的?
“若不是看在小舞的份上,我现在就让保镖把你扔下去了。”
“我也是看在阿锦的份上才上来的。”一幅否则你请我我也不想上来的神情,再度把凰廷给气到了。
慕萧寒倒不是真狂妄,而是他的阿锦之所以受了那么多磨难和痛苦全是因眼前这位国民心中的好总统因为年轻时的肆意妄为造成的,心里怒意难平罢了。
他曾经犯的错,到现在还要牵连到他的阿锦,怎能让他痛快?
“你们和左家的事情,我不会插手。”凰廷感觉到了慕萧寒对自己的敌意,心里有些疑惑。
“我也没指望。”慕萧寒笑了笑,他不会放过左胤,凰家要如何与他无关。
凰廷不悦,冷笑:“你就这么有把握斗得过左家?年轻人,做人别太狂妄了。”
“斗不斗得过,以后就知道了?总统先生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带阿锦先回去了。”慕萧寒突然觉得这样说话,实在是太没意思了。
若非看在阿锦的份上,他是不想和这位总统先生多说什么。
以前,他就想过,若是有朝一日找到阿锦的父母,定要质问他们为何要抛弃他的阿锦。
在知道阿锦被抱走的真相之前,他对这位总统先生是存有敬仰之心的。
“你对我有敌意,这是为什么?”凰廷见此,不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慕萧寒起身,目光沉沉地看向他:“当年,你的肆意,害阿锦受了二十年的痛苦和折磨,想来,总统先生是没见过阿锦被人扔到福利院的情形,也没有见过她和几百个孩子争抢饭食的画面,其实这些我也没见过,可是每每想到阿锦曾经的遭遇,我就心痛极了,后来,阿锦和我结婚,被纪家罚跪在荆棘上,从膝盖到腿上,全是被刺穿的洞……我帮她亲自上药的时候就在想,这个女孩子曾经到底是受过多少苦难,才会在痛成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强忍着不吭声。”
对他来说,和阿锦的过往,历历在目,所以在过去的三年里每每回忆起来,便是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