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是说……”傅剪秋一怔,随即了然,姐妹俩心照不宣地找藤捆了兔子压到野菜下面,急忙奔下山。
回到家,正碰上傅明义出门,杨氏在外院门口站着和他说话,看到二人回来,杨氏脸上立时染了一层怒气,傅云杉机警的喊了声“奶,六叔。”挎着篮子和傅剪秋跑进了自家屋里。
杨氏气哼哼的骂了句,“晚上蒸野菜团子,还不赶紧把野菜洗了。等着谁伺候你们呐。”
傅剪秋笑着应了杨氏,抓了一半野菜抱着出了门,杨氏又跟傅明义嘀咕了两句才转身回了后院。
吃过晚饭,傅剪秋和傅云杉手脚利落的收拾好了灶屋,在杨氏不得不放行的气恼眼神中,笑嘻嘻的跑回了外院,锁了院门,进了屋。
傅老爷子年轻时攒了不少钱,娶杨氏时在双河铺建的院子是个三进院,大门进来看到的是一大块浮屠影壁,影壁左右各有一道拱门,左侧拱门进去是外院,有三间房,据傅迎春说这三间房叫倒座房,是大户人家奴仆看门时歇脚的地方。右侧拱门进去是一条九十度的走廊,直通内院。影壁和左侧拱门间留有二米的方距,是进入内院的垂花门,内院分东西两个厢房,傅明孝和傅明悌住了东侧的六间房,傅明忠住了左侧的三间,另外三间是杨氏留给老六傅明义的婚房。
内院过去是跨院,左右跨院中间是通内院和后院的厅堂,四伯傅明信一家住在左跨院,右跨院放了杂物。跨院往后是后院和菜园,傅老爷子和杨氏带着傅琥珀、傅明礼住在后院。
傅明礼一直住在外院的倒座房,成亲后,杨氏找了泥瓦匠改了拱门,做了一扇门出来,还吩咐傅明礼,平时必须关着,关起门,外院自独成一户。
傅思宗得了傅剪秋的信儿,早早就守在了屋里,一听到院门落锁,不由疑惑的开门迎了二人,“忙完了?这么快?”
傅云杉得意昂头,傅剪秋在一旁看着笑,“哥,你不知道,奶今天可气了,脸一直黑着……”
“你奶骂你们了?”傅明礼一听,忙起身担心道。
“没有。”傅剪秋憋笑,将傅云杉上午的事说了一遍,“爹,杉儿这法子好,奶刚开始还骂我们,后来看我们一直笑,做事又快又好就不吭声了。就是奶一天没骂人,我看她憋的怪难受……”说到最后,有些歉意的看着傅明礼。
“你们没做错事,你奶为啥要骂你们?”傅明礼有些哭笑不得,“好了,杉儿不是说有事要跟我们说吗?说吧。”
傅云杉笑着爬上床,坐到楚氏身边,正色道,“爹,娘,我有法子治好哥的五石散毒瘾!”
楚氏和傅明礼同时一怔,片刻,两人脸上都扬起惊喜的笑,傅明礼从椅子上猛起身,楚氏则一把抓住傅云杉,“杉儿,你说的是真的?”
傅思宗更是喜的脸上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双眼灼灼的看着傅云杉。
“嗯。”傅云杉点头,“只要哥有这个毅力,再配上药物,就一定能治好!不过……”看了一眼傅剪秋,又道,“哥染上时间太久,光药物这一块儿就需要庞大的药费,咱家……”
傅明礼和楚氏脸上的笑僵住了,屋内一时沉寂无声,屋外秋风簌簌,吹进一阵凉意。
傅思宗颓然的坐下,脸上扯着一抹绝望的笑,“没事,这两年我也活过来……”
“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治好六郎。”傅明礼双目坚定,颀长的身影在灯光下投射到墙上,很高大。
傅思宗立时哭出声,“爹……都是我,我要是不跟大郎哥去回春馆就不会染上五石散,爹,妹妹马上要嫁人了,娘也要生产了,您别管我了,就让儿子这样吧……”
傅云杉敏锐的听到了大郎的名字,垂头思考。
“六郎……你是娘的儿子,娘情愿不要命也要救你啊……你怎么能说这话来挖娘的心啊……”楚氏一听,也不由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