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成抛物线下落,云浅妆只感到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亲眼目睹这一刻的人是骑马追来的南凯风,只是,当他飞身下悬崖意图去找云浅妆时,马车已经完全被死湖的熔岩水所融化!
哪里还有云浅妆的身影!
他还是晚了一步,心痛加暴怒,此刻充斥着他的内心!
心痛的是,他好不容易将云浅妆带出来,却让她断送了性命,心心念念的人,只和她共乘了短暂的路途!
暴怒的是,竟然有人敢在他背后动马匹的手脚!
回到南阕国刚过城门,南凯风等不及进宫,一下马就让人把云落葵叫来。
“太子殿下。”
当着南阕国的军队,云落葵不敢喊南凯风的名字,她知道云浅妆已坠入死湖,这时候没人对她造成威胁了,心里暗暗高兴着。
此时南凯风是背着她的,云落葵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不知道他在生气。
“啪!”的一声,南凯风一转身就甩给云落葵一个非常响亮的耳光!
他的力道非常大,承载了他所有的怒气,云落葵随即倒在地上,嘴角溢血,她一手捂着脸,满眼委屈。
“太子殿下,为何?”云落葵楚楚可怜,他第一次打她,云落葵说不伤心是假。
“谁给你胆子动马车的手脚?”
南凯风给了云落葵一个巴掌仍不解气,吼完又踹了她一脚!
“太子殿下息怒!”
云落葵完全没想到南凯风会这么生气,心里有点慌,但还是理智尚存,“我、我不知道马车为什么会失控。”
当时看到马车狂奔的将士很多,云落葵只好拒不不承认是自己让人动过马车,否则她以后别想呆在南凯风身边,她和南凯风的关系已经不复以往那么好了。
宫里头的那个贺兰柔桑她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但是云浅妆不同,只要云浅妆死了,自己受点皮外伤她也认了。
在云落葵这么想着时,突然一把长剑刺入了她的锁骨处,她痛哭出声,摇着头不停喊着:“太子饶命,真的不是我!”
“关押起来,没有本宫的命令,谁都不能放她出来!”
南凯风双目冒火,这时候根本没心思听云落葵狡辩,除了她没有谁有胆子动他的马车,他心里一直有数。
云浅妆坠入死湖一事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心,如果不是云落葵还有利用的价值,南凯风那一剑就不是刺入她锁骨,而是入她的心脏!
不理会云落葵的呼喊,南凯风把剑一扔,不再看她一眼,重新上马朝皇宫奔去。
两国在十里寒霜的交战,南凯风却突然离开直奔悬崖的地方,护国军的裴毅将军自然也收到了消息,那辆载着云浅妆的马车坠入了死湖。
难得一致的是,南阕国军队和护国军同时退兵。
可以说这一场由南阕国先发起的两国之战,因为云浅妆的叛变以及她的坠入死湖暂时告一段落。
只是双方将领都知道,目前的停战只是暂时的,毕竟退兵只是退回自己的边界而已,按照军令,依旧是时刻备战的状态。
……
这一天天色暗了下来,此刻迷云宫里,清茶、小路子还有不少宫女和太监,都跪在大殿外面,瑟瑟发抖!
事实上他们已经跪了一天,自从云浅妆跟南凯风出现在城门之外开始。
而缺少的白茶此刻正在昏迷中,太医院的秦女医给出的结论是白茶喝了下迷药的茶水,而且颈后部造到了花瓶的袭击,这碎掉的花瓶碎还在迷云宫云浅妆的寝室里,没有人敢进去打扫。
云浅妆是南阕国细作,并且偷了护国军的作战机密图,这样的消息早早传开了,也因此整个皇宫笼罩在阴郁之中。
“小路子,你说是不是有人要陷害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怎么可能是细作?”清茶皱着眉头,小声地跟跪在她旁边的小路子说道。
“小的也不相信。”
小路子曾经受过福禄公公交代的,好好伺候云浅妆,福禄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小路子不会质疑他的交代。
更何况,云浅妆和凤阎呈的相处,他也是看在眼里的,最重要的是,小路子打心底里信任云浅妆,或许是因为她在他曾经断腿之后依旧关心他吧。
“好了,都给洒家闭嘴。”福禄公公缓缓走来,他神情严肃,身后跟着小光子。
看着眼前跪着的宫女和太监,福禄公公心里很难平复,他知道一些事情,但是不完全知道,至少云浅妆突然成了细作的事情不在他的意料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