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纳兰卓尔早早派人来说,他已设好早膳,邀请凤阎呈和云浅妆过去一同用膳,说是为他们饯行。
凤阎呈只想和云浅妆一起用膳,但怎么说纳兰卓尔都是云浅妆的皇祖父,碍于这层关系,他也得同意去。
只是他一脸严肃的样子,云浅妆就知道他不喜,“要不你留下来,我自己去陪皇祖父就好,反正也只是一顿早饭的时间。”
“不行!”
他现在容不得云浅妆离开他的视线,他可不想在这关键的节点出岔子。
早膳席上,纳兰卓尔尽是对云浅妆的不舍,“妆妆啊,这今日一别,又不知何时才有机会看你了。”
古代女子出嫁后,要见娘家人可不像现代这么方便和随意,除了三朝回门,其余的时间都是被限制的,而云浅妆这更是跨了国界,更难。
她能理解纳兰卓尔,便安慰道:“皇祖父,我会尽量抽空回来看你。”
虽然这个朝代的习俗不允许她想回来就回来,但云浅妆想,如果她跟凤阎呈要求,他应该会同意的。
而对纳兰卓尔来说,云浅妆说了会抽时间回来他就很高兴了,随即就哈哈大笑起来。
一顿早膳吃得还算顺利,虽然凤阎呈全程没有出声,但也不妨碍纳兰卓尔替云浅妆饯行。
“妆妆,虽皇祖父去一趟御书房,皇祖父有东西要给你。”
纳兰卓尔说完这话,及时看向了凤阎呈,很显然是想让凤阎呈回避。
接收到纳兰卓尔这个眼神信号,凤阎呈随即拧眉,但依旧一声不吭,也不回避,以示抗拒和拒绝回避。
这对峙的局面,为难的只有云浅妆,不忍纳兰卓尔这个老人家临别伤心,她只好向凤阎呈开口,“你和我一起去,就在书房门口等我。”
她的前半句得他心,但是后半句扎他心,凤阎呈的剑眉还来不及松开就又蹙紧,抿唇不悦的样子。
云浅妆拿他没办法,推他到一边,悄声道着:“你别这样,就一会儿而已,我还能消失不成?”
云浅妆后来也想不到,她会一语成箴。
无奈的凤阎呈只好随她意,站在纳兰卓尔的御书房外,他贴门而站,全身戒备地注意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书房里,纳兰卓尔从书架上拿下一个巴掌大的木制锦盒,锦盒上面有精细的龙纹雕刻,这盒子也是御用的,可见宝贝得很。
“妆妆,过来看看。”
纳兰卓尔说着将锦盒打开,云浅妆随即闻到了淡淡的茉莉花香,盒子里红色的绒布上躺着一枚圆润的玉镯子,泛着嫩绿色的光泽。
“皇祖父,这镯子好细,不过真好看。”
这枚玉镯的直径比较小,有别于云浅妆见过的所有镯子,而宽度只有筷子的宽度而已,看着特别纤细。
听到云浅妆说好看,纳兰卓尔呵呵笑道,“妆妆,这是你娘亲及笄时,朕送她的礼物,本来是有一对的,可是她喜欢只带一个,所以剩下这个皇祖父就一直藏着。”
提到纳兰清婉,云浅妆也不知道要用什么情绪来面对,而纳兰卓尔此时把玉镯递给她,“妆妆,虽然你说还会回来,但是今日一别,皇祖父也不知还能活多久……”
“皇祖父,你还年轻,别说这些话。”云浅妆及时打断他。
“生老病死,都是正常,这镯子皇祖父把它交给你,你收着让皇祖父安心,好不好?”
云浅妆不好拒绝,“好吧。”
“这玉镯你戴上,冬暖夏凉,据说还能调理身体呢。”
在纳兰卓尔的要求下,云浅妆将这只玉镯戴到左手手腕上,和她白皙的皮肤很是相衬。
不一会儿,她手腕动了动就感觉到了玉镯从微凉变为微暖,神奇的感觉让她脸上浮起了笑容,“皇祖父,确实是暖的。”
纳兰卓尔连连点头,“这对玉镯当年皇祖父是让玉石师傅订做的,所以世上只有两只,一只在婉儿身上,一只在你身上,甚好。”
这玉镯世上只有两只,云浅妆不由得想到,那是不是如果她遇到另一个女子戴着一模一样的玉镯,那个人就有可能是纳兰清婉?
此时书房外的凤阎呈一直在仔细听着纳兰卓尔和云浅妆的对话,听到纳兰卓尔确实是送东西给云浅妆,才稍微放下心。
屋里头,云浅妆想着想着就开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不动声响。
“玉镯可以说是联系你和你娘亲唯一的信物,妆妆要记着好好爱护,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摘下来。”
“知道了,皇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