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又做梦!
可见她果真如北堂枭所言,噩梦连连,睡的不安稳。
“妆儿。”
凤阎呈在云浅妆想阖上眼眸地时候又喊了她一声,既然刚刚她做了梦,凤阎呈想让她醒着。
云浅妆半睡半醒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很久,所以在听到声音时,再次睁开眼睛,转头看他。
凤阎呈很激动,“妆儿,别怕。”
“你……是谁?”
云浅妆轻声问他,此时她不确定是不是在梦里,眼里都是疑惑。
此时夜深,附近的侍卫都被君莫笑点了穴道,凤阎呈小声和云浅妆交谈,这是没有问题的。
他没有及时说出自己是谁,而是柔声道着:“之前的流苏,还在吗?”
“流苏?”云浅妆重复道,她需要想想。
“是的,暖黄色的流苏,可以当做头饰,妆儿戴着,很好看。”
寂静的屋里,凤阎呈的声音潺潺,云浅妆听着特别舒服,比她睡觉时舒服多了,于是她用手臂撑着坐起来。
尔后认真地看着凤阎呈,看了片刻之久,“你认识我?可是我不记得我有暖黄色的流苏。”
“不记得没关系,朕记得就好。”
他看得出此时云浅妆状态似乎比刚刚好了一点点,至少她眉头没有锁得那么紧。
“少风呢?他去哪里了?”云浅妆突然问道。
凤阎呈凤眸微垂,“妆儿,朕和你的世界里,没有少风。”
他故意把云浅妆搞迷糊了,之前巫姬就施针把云浅妆的记忆扰乱,她说的是为了保留一丝挽救的机会,那么凤阎呈也不想云浅妆对关于南凯风的记忆太过清晰。
“没有少风?”
云浅妆疑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静静躺下,闭上了眼眸。
凤阎呈没有再出声,安静地看着她入眠,直到她呼吸均匀之后,才悄然离开她的寝室。
回到宫外的民宅,凤阎呈即刻找北堂枭,“她状态很差。”
北堂枭早有预料,“本主知道,情蛊加幻毒,是个壮汉都挺不住。”
“就没有办法让她好过一点?”
现在要等巫族的最高巫者消息,可是凤阎呈等不及,他眼里的云浅妆已经完全失去了活力。
“云浅妆有什么爱好吗?”北堂枭问,“如果能够让她转移一下注意力,或许可以让她好过一点。”
凤阎呈想了想,“妆儿喜欢画线阵图。”
“那就让她画吧,要不然整天让她躺着,她身心都不得舒畅。”
北堂枭给出建议之后,凤阎呈连夜找了许多线阵图的书,然后赶往皇宫,让君莫笑把这些书放到云浅妆的床榻上。
翌日清早,云浅妆醒来后,就发现了枕头边的一沓古书。
“柔桑,这书是你放这里的吗?”
云浅妆问贺兰柔桑,贺兰柔桑走过来看,摇了摇头,“不是我放的。”
“妆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贺兰柔桑问道。
“我没事,肚子不疼,脑袋也不疼了。”
说来奇怪,云浅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早上醒来整个人都精神了,此时她才想起,昨日因为她身体不适,南凯风把贺兰柔桑给训斥了。
“柔桑,昨天对不起啊,害你被骂了,等会儿少风过来,我跟他说说。”
贺兰柔桑没想到云浅妆会提这事,“不用的,殿下训斥得对,的确是我照顾不周。”
“柔桑,你不必如此委屈,小世子是你的孩子吧?”
云浅妆其实肯定这个问题的,“孩子比较重要,而且宫里那么多人,不能让你时刻守着我,这样对小世子也不公平。”
在贺兰柔桑的人生里,最重要的人就是南凯风和小世子,“妆妆,谢谢你的谅解。”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南凯风走了进来。
“少风。”
“殿下吉祥。”
云浅妆和贺兰柔桑同声道。
但是南凯风只看着云浅妆点头,直接走到了她的榻前,“妆妆,肚子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