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堪堪过了两个多月,全剧组的演员终于都杀青了。宋采薇总算如释重负了,再也不用每天面对高琪阴阳怪气的话语,也不用再为了顾全大局忍气吞声了。
宋采薇依靠在墙角处,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支细烟,慵懒地朝着空气中轻吐烟雾。左手随意地将散在额前的刘海朝后撩去,露出洁净白皙的秀额。
她的落寞和屋里的狂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严浩爵从屋里走出来,看到此刻的宋采薇,好比是那一株夜色中的鸢尾花,惊艳又令人不敢亵渎。
“里头大伙儿正为了明晚的庆功宴欢呼,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黯然神伤?不会是舍不得跟我们分开吧?”
宋采薇偏头,看是严浩爵,将手中抽了一半的烟掐灭,露出疲倦的笑意,声色浅淡平静,说道:“去他的拍摄,终于可以离开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好吧。”
严浩爵朗声大笑,他就是欣赏宋采薇的坦率,一颦一笑都散发着自我,却又恰如其分地收敛起身上的攻击性,进退得游刃有余。
严浩爵走到宋采薇身边站定,微微低头看着她冷清秀丽的侧脸,闲扯着话题,说道:“王导早就应该警告那个女人了,害整个剧组拍摄的进度往后拖了整整一个星期,该死的。”
宋采薇当然知道高琪是故意针对她,一和她对戏,就是想方设法为难她,还买通了一些工作人员,一起给她的拍摄工作制造麻烦。
而导演不知道是不明所以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把责任都算在她身上。这就导致宋采薇有一度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对自己的演技产生怀疑。
好在有严浩爵鼓励她,替她解决一些麻烦,这才让她顺利地坚持到了杀青的最后一刻。不过,说来也奇怪,到最后一个月,高琪竟然安分了很多,甚至对她避而远之。
宋采薇轻嗤一笑,浅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索然的嘲讽,说:“我看导演一直很给她面子,怎么还警告上了。”
严浩爵冷笑一声,不服气道:“谁的面子有陆总大?”
宋采薇不置可否,但此时却沉默不语。
第二天,在旌德酒店的庆功宴上。高琪一身银色的亮片晚礼服隆重又华贵,而宋采薇一袭深色简单的礼服显得低调轻松,前者用力过猛,无疑是对自己不自信的欲盖弥彰。
全场接二连三有人向导演和电影里的男女主角敬酒,宋采薇身边却门庭冷落。她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一边品酒,一边冷眼旁观。
庆功宴结束,宋采薇回到自己住的房间,用房卡打开门,正要开门进去的时候,背后一双手出其不意地伸过来,生生将已经打开的门用力关上。
宋采薇吓了一跳,还没回头就闻到了一股熏天的酒味,她轻蹙眉头,一见是满脸通红的高琪,顿时心底升起一股厌恶感,懒得跟她废话,再次刷了下房卡。
高琪对于她的无视火冒三丈,再次用力带上重新刷开的房门,朝着宋采薇的脸打了一个酒嗝,借着酒劲口出不逊:“宋采薇,你这个贱人,卑鄙无耻,竟然跑到陆隽尧那儿告状!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在床上骚浪的,竟能把这个不近女色的男人服侍得妥妥当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