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回到公司的沈良夜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告诉他的人是明正杰,电话里他的声音发颤,却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明叔叔,明玉流产您是怪我?请问您是以什么立场怪我?玥玥流产的时候您都没说过一句话,现在为了明玉说话,您不觉得很过分吗?”
明正杰哑口无言,他深深吸了口气,勉强说道:“可是这些年玉玉一直……”
“明叔叔,你可以问问明玉都做了什么,然后再来跟我掰扯这些年的事儿。还有,容我提醒一句,您可以用曾经的温情让玥玥来叫您一声爸爸,但是大概这辈子却只能听到我叫一声叔叔了。到了今天,您难道还不明白,她们姐妹的悲剧,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嘀嘀嘀,沈良夜已经挂断了电话,明正杰握着手机的手却在不停的颤抖。
沈良夜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明玉流产,沈良夜一点愧疚都没有。
就算不是自己那一脚,她也要约手术,至于说子宫会坏掉,那跟她自己的自残有关系,凭什么要赖在他身上。
如果他不知道当年的真像,对明玉还会有丝怜悯,可现在他什么都知道了,就觉得像吞吃了活苍蝇一样。
不要说怜悯,他不去收拾明玉已经不错了。
可是玥玥……
想到明玥,他备受打击,觉得真的一切都演变成自己挽不回的样子。
沈良夜出身娇贵,生活的一直顺风顺水,可唯独对明玥,他一点信心都没有。
心里烦,他打了电话给晏名扬,约出来喝酒。
晏名扬正在开会,看看时间不仅笑骂道:“你是不是被女人踹了,大白天的喝什么酒?”
“少废话,你来不来?”
“去去,你去皇朝等着我,我这里开股东会,早就听那帮老古董念经念够了,我再找找大河。”
楚江河不用找,他们去的时候他刚好在。
三个人去了包间,却也没有喝酒,楚江河沏了一壶好茶,还准备了一点小点心。
晏名扬差点给他掀桌子,“大河,你可是出了名的冷面小浪君,什么时候学白景誉那傻X走佛系了?我告诉你,这玩意儿不好,会不举功能障碍。”
楚江河早就习惯了他那张破嘴,反正白景誉不在这里,他随便说儿。
刚说着白景誉,晏名扬忽然把眸光放在了楚江河身上,十分的不怀好意。
楚江河皱起眉头,凛冽的看着他。
别人都怕这位一言不合就动刀子的冷面小郎君,可晏名扬却时不时要不怕死的撩他一下,“大河,我问你,那个叫小鸥的姑娘,真是你外甥女?”
楚江河修长的手指摆弄着茶杯,眉毛都没抬一下。
晏名扬也是习惯了他这种憋闷的性子,人家不答话他也能继续说下去,“那丫头有十八了吗?长得挺好看就是平了些,我看……”
楚江河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索性打断了他,“你要叫我舅舅?”
晏名扬目瞪口呆,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大河,你占我便宜呀。我喜欢大的小姐姐,可不喜欢萝莉。我就是看她对你挺不正经的,你要小心。”
“闭嘴。”
沈良夜捏着茶杯默默的坐着,一直没插入他们的谈话中。
楚江河给他续水,“有事。”
是个肯定句,他已经完全确定沈良夜是有事了,还不是小事。
从口袋里摸出烟盒,他自己抖出一根叼在唇边,然后把烟盒扔给他们,并不说话。
晏名扬点了一根,楚江河看看烟盒,想起昨晚和那个小丫头的对话。
小丫头玩游戏,12点还不睡觉。
他直接把手机给她关机。
小丫头还跟他闹,“我没上瘾,就是玩玩而已。”
“玩物丧志。”
小丫头显然是生气了,嘟着嘴巴顶撞他,“玩个游戏就是玩物丧志了?那人人都知道吸烟有害健康,你却天天抽。你这是抽烟要命!”
目光掠过了烟盒,他拿起茶杯慢慢的喝。
晏名扬的注意力在沈良夜身上,倒是没有趁机挤兑他。
沈良夜本来不想说太私密的事,但是说起来十多年前的那段往事这些兄弟也是都知道且参与的,略微想了想,便跟他们俩个说了。
楚江河还好,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可把晏名扬给惊讶到了,他半天没说出话来。
“要她明玉不是个女的,我现在就冲到医院把她揪出来,挖个坑埋了。”
这事儿他可不是说说,沈良夜和楚江河知道,他真能干出来。
晏名扬在包间里回来的走,样子比沈良夜都激动,“怎么会这样就这样被她骗了十几年?沈良夜你到底有多瞎呀?完了,这次玥玥肯定不会原谅你了。”
沈良夜抬脚去踹他,“你能不能给我安静一点。”
他躲开沈良夜的脚,却贱兮兮的坐在他身边,手拍着他的大腿,“哈哈,兄弟,恭喜你马上又要成为单身狗。”
有这样的兄弟吗?沈良夜想要掐死他。
“我要是离婚有你好处?你是暗恋我还是暗恋玥玥呢?”
晏名扬笑的见牙不见眼,“当然是玥玥,哈哈哈,我可以去追她。”
沈良夜一听就恼火了,大长腿直接踹向他的命根子。
晏名扬好容易躲过去了,跳起来大喊,“你他妈的要废了我吗?”
沈良夜也不多说,站起来又是一拳。
俩个人你一拳我一脚的打起来,楚江河知道沈良夜需要发泄,就护着桌上的东西,悠然的看着俩个傻X表演。
好容易都累的跟狗一样倒在沙发上,沈良夜锁着晏名扬的脖子,“还敢吗?”
“不敢了,哥,我不敢了。”
“以后叫玥玥什么?”
“叫嫂子,必须叫嫂子。”
沈良夜满意了,这才放开手。
楚江河给他们一人一杯茶,“一人十万。”
“什么?”晏名扬要不是累的要死又会跳起来,“大河,不就是打碎了你几个杯子踢翻了几个花瓶吗?你这是敲竹杠。”
楚江河微微扬眉,狭长的眼睛冷光粼粼,“古董。”
沈良夜又点了一根烟,把手一摊,“没钱,老婆管的严,我那份小燕儿出。”
晏名扬差点哭了,有这么坑人的吗?早知道他就该乖乖坐在会议室里挺那帮老古董念经,虽然闷了点,那起码不会亏钱。
楚江河不理他,叫了经理进来,手里还着POS机。
晏名扬不情愿的掏出了他的卡,他决定以后一定要离着这帮心黑手辣的坏蛋们远远的。
闹了一通,沈良夜的心情好了不止一点点,他拉着晏名扬要走,“走,带你去玩。”
晏名扬才不上他的当,“我不去,又坑我的钱。”
沈良夜长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不坑钱,带你去见很大的小姐姐。”
晏名扬两眼放光,“真的吗?”
他就是如此耿直的小狼狗,给个骨头就能吊着走。
沈良夜把车钥匙扔给他,“你开我的车。”
“不想。”晏名扬一直觉得黑色车子太丑了,简直侮辱他的审美。
沈良夜才不管他的为什么,把人给押到车上。
这帮祖宗走了楚江河才松了一口气,他想了想给白景誉发微信,“听说你阳痿功能障碍?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民间中医?”
这几个,简直是坑兄弟专业户。
在沈良夜的指挥下,晏名扬把车开到了徐盏的工作室。
他诧异,“你有病?不会也不举了吧?”
沈良夜也不管他开车,捏着脖子就往方向盘那儿压,“我让你不举,不举。”
“别闹了,别闹,哥我不敢了。”
沈良夜在车子哐啷撞倒了徐医生工作室这块牌子后才松手,顿时觉得天地清明了许多。
下车,他长腿支地,偏头点了一根烟。
晏名扬停好车后去转了一圈儿,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牌子值几个钱,可是这一撞车子没有个万八千的弄不好,宝宝又闹得哪样?
“哥,这里有大的小姐姐?我看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