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彭长宜说到这层,江帆也低下了头。他深知那段时间丁一过的是什么日子。
彭长宜继续说:“我当时也离开了亢州,她孤苦伶仃一个人,那个时候,我截长补短就给她打个电话,什么时候打电话她什么时候哭,我回亢州必见两个人,一个是部长,一个是她,见到我,就好像见到您,什么时候见,什么时候落泪,想想,我都替您心疼她……”
江帆心说,彭长宜啊彭长宜,你还真不怕刺激我!但彭长宜做得和说得都很光明磊落,江帆又挑不出什么来,而且,彭长宜说的这些情况,是在他和丁一确立了恋爱关系以后。
“长宜啊,你就别往我心尖上戳了,每当想到那个时候,我的心也很痛。”
彭长宜看着江帆,真诚地说道:“所以啊老兄,您刚才说的那些是不成立的,小丁这辈子只有跟您,她跟谁都不会幸福,跟谁就是对谁不公平,因为,她跟您已经是血脉相连,不可能割舍得断,我相信,您也一样,即便将来你们感情真的有了裂痕,您跟谁也不会爱得那么壮烈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所以我敢说,这辈子,你们谁都不可能离开谁,离开了,就是彼此最惨烈的撕痛。”
听了彭长宜的话,江帆喉咙深处有些酸痛,他的眼圈红了,极了眨着眼,端起面前的水杯,说道:“长宜,以茶代酒,老兄我敬你,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
彭长宜故意愣住了,他没有立刻端杯,而是不解地看着他说:“您这是干嘛?搞这么隆重,我有点不知所措了。”
江帆端着杯,冲他示意了一下,喝干了杯里的水。
彭长宜也不含糊,一口喝干了杯里的水。
这时,江帆的电话又响了,是丁一父亲的家里,他赶忙接通了电话,是小虎打来的。
小虎说:“江叔叔,爷爷和奶奶回来了,他们也休息好了,爸爸让我问问你,咱们几点出发?去哪个饭店?”
江帆抬起胳膊,看了看表,已经快五点了,他就说道:“小虎,你告诉爸爸,咱们还去会展中心的国际酒店,我现在去接你们,姑姑在哪儿?”
小虎说:“姑姑快到了,爸爸说他的车坐不下那么多人,等你来了咱们就走。”
丁一果然还在老房子,那么也就是说,他离开的时候,她是知道的。江帆说:“好的,我马上就到。”
江帆说着,站了起来,说道:“长宜,你还回亢州吗?”
彭长宜说:“不回了,我等等老吴,本来舒晴说好明天从亢州路过,一会我给她打电话,明天让她来阆诸吧。”
江帆说:“你们俩也够倒腾的,你给我在国家酒店订一个雅间,再定一桌饭菜,标准高一些。”
“好的。”
彭长宜一边答应,一边起身送江帆出门。
送走江帆后,彭长宜也不知道国际酒店的电话号码,他只得问了114查号台,才跟国际酒店联系上,定了一桌标准不低的饭菜,订好后,他打电话告诉了江帆的房间号。
说真的,今天跟江帆的谈话,彭长宜认为自己是冒了风险的,但是为了丁一和他自己,冒点风险也值得。
放下电话后,舒晴的电话打了进来,他最近明显感到舒晴打给他的电话多了起来,就笑着说道:“有事吗?”
“没事。”
“没事打什么电话?”
“没事就不兴查查岗吗?”
“哈哈,你还真够直接的。”
“当然,因为我这是正当防卫,谁让你是我未来的老公?”
“哦,是吗?我怎么一点当老公的幸福感都没有?我从来都不敢奢望当老公的权力。”
“去你的,总是往那方面说。”
“哪方面?我怎么不知道?”
“好了,你在哪儿呢?”
“我在阆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