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弛顺着她的手指看向镜子。
看到镜子里的人,他不禁愣住了,里面的人,他熟悉又陌生。
“您问我,您身体怎么样,您看着自己告诉我,您自己觉得您自己身体如何,一个没有了精神气的人,他的身体是好是坏重要吗?”
阮若水知道她这么说话对陶弛十分的不敬,但她真的为他感到痛心。
陶弛怔怔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阮若水给刘振和阎寒使了个眼神。
两人微微颌首,悄然离开了陶弛的办公室,将空间腾给他们了。
“舅舅,您是长辈,有些话本不该我来说,但现在薄承勋不在,只能我来做这个恶人,我不知道您过去那段感情给您带来了多大的伤害,但您应该知道一个人的生命里并不仅仅只有爱情,除了爱情,我们还有亲情,友情和我们的事业,难道没有爱情,您的生命就变得毫无意义了吗?”
可能是重活一世的缘故,阮若水非常爱惜自己的身体也非常的惜命。
“人都是往前走的,我们可以怀念过去,但不可能让自己停留在过去,其实在我看来,从景慕贞离世的那一刻起,您的人就已经跟她走了,您为了一个过去的感情,置年迈的父母不顾强行的固执的将自己固守在过去的那段感情,景慕贞对您真的那么重要吗?”
“在我看来未必。”
陶弛陡然抬起头看向她。
阮若水毫无畏惧的对上他的眼睛。
“甚至,我都怀疑您是否真的爱景慕贞,也许您爱的并不是景慕贞也不是那段感情,您爱的是您自以为是的付出,这么多年下来,您一直在自我感动和自我催眠,如果您真的爱她,真的那么放不开,那您就应该跟她一起去死,生死相随,而不是以她为借口,自我感动。”
“如果小勋不在了,你会跟他走吗?”陶弛沙哑的声音忽然问道。
阮若水道:“也许会,也许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