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刚从床上撂出去,她嘴快叫住他:“能不能别当我空气?”
陆少臣说:“你眼睛有多大?那么大块被子蒙不住你的,我严重怀疑是你自己想看。”
她翻身蒙眼,不忘把话顶回去:“我严重怀疑你就是个暴露狂。”
陆少臣光往浴室走,边走还边说:“身材好,没办法。”
宋相思算是真正了解到男人没脸没皮起来的程度,那岂止是大西洋无边无际,简直就是宇宙空间。
她现在啥也不想说,特想给纪深拎过来,举行一场没脸没皮的争斗赛,让他们怼怼嘴皮子,看谁能说得赢。
想到纪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也经历了这么多以后,她发现纪深一直在照顾她,而自己却无以回报。
以前跟他耗,觉得他那人特别磨人得厉害,还特能惹得人浑身火药味浓浓,但没见着又觉得挺挂念他。
有时候心太软就是这样,明明身边有人,心里爱着人,却还是不由自主的会去惦记那些曾经真诚待过自己的人。
不是她花心,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而是她这人天生感性知感恩。
即便是纪深当时那般对她,心里还是没将他彻底划分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毕竟他也出手帮过自己不少,说来说去她还是于心不忍。
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没一阵儿浴室不断响着的水流声停止,陆少臣要是出门,指定她又难得脱身了。
宋相思赶忙撸着被子下床找衣服,一阵电话铃声打放沙发上的包包响起,本来想先找着衣服再接电话,找了快半分多钟也没见着衣服。
又怕是昨晚上自己一夜不归宿,梁清如打电话来找她,蹬哧蹬哧几步走过去接电话。
电话刚接通,她这边还没出声儿,那边率先张口说话:“手机已经给你寄过去了。”
是个男声,语气很冷淡,宋相思下意识的“啊?”了声。
她没第一时间听出对方是谁,诧异完才后知后觉这声音格外熟悉:“你是……纪深?”
手机那头模糊了自嘲跟无奈的轻笑了道,说:“你贵人多忘人,难得还猜得出我。”
不知为何,听到这番话,宋相思就是有那么一种欲要哭出来的冲动,感觉纪深那一声无奈的笑跟这苦中自嘲的话,像是一个被主人丢掉的流浪猫。
她这人天不怕地不怕,打小跟流氓掐过架,跟小偷追过街,唯独活怕身边的朋友因为自己闹得心窝子不愉快,令她负罪感深深。
这头久久没声儿,纪深主动道:“你……”
说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来,硬是过去十几秒才再次开口问:“宋相思,一别多日,你就没什么话跟我讲吗?比如你不打算跟我说说你现在跟陆少臣过得怎么样了?”
其实早在他心里已经盘算好了,但凡现在要是宋相思敢说陆少臣对她不好,他能立马冲出去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