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着车座,双眼紧闭,嘴里开始出声:“这丫头身家背景可够清白的,姥爷是部队下来的,姥姥是唱剧儿的,舅妈是教师,舅舅一个普通职工,以前也是当兵的。”
陆少臣一边听着,边翻资料问:“这个安少翔跟他什么关系,还有孟哲又是什么人?”
看资料的时候,他仍然怀疑那个接电话的会不会是她亲人,按照他对她的了解,宋相思不会是那种喜欢老牛吃嫩草的人,所以他眼睛直接略过那些名字老气的,专挑那些名字听着像小男孩的。
薛凯以前是律师,后来干了侦探,自然他的记忆能力超好,壳都没带卡的说:“安少翔是她们孟家最小的儿子,不过不是亲亲的,她姥爷弟弟养的儿子,听说炒股输了不少。至于这个孟哲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就是个旁系亲属关系,估计都是那种八百年不联系的。”
说到这儿,薛凯眼睛一睁,扭头满眼祈求的盯着陆少臣说:“不过岑泽这小子听说学习人品好得没话说,你要是能在宋相思面前说上话儿,跟她说说毕业后派到我手里做事呗!反正我现在打算自立门户,正缺这种人才。”
薛凯那小子鸡贼得很,陆少臣可不敢让宋相思的人跟他,万一以后人家没混好宋相思怪他,就是跳进黄河长江也说不清。
陆少臣想也没想,径直拒绝:“我们陆氏法务团队正缺人,这人我要了,你别惦记。”
薛凯“嘁”一声,说:“得了吧你!你们陆氏我摸得门儿清,律法界的大小神们哪个不是挤破脑袋想进去,随时都能拿大把人当后备人员,会缺人鬼信。你就是护心重,看上人家老姐了,就连带着她家里上上下下但凡叫得出名儿的人都捧怀里护着,唯恐别人伤着他们一分,损着他们一毫。”
这话还真没说错,陆少臣性格冷归冷,喜怒无常,可是稍微了解他的人不难发现,其实他性格只分两种。
对那些不在意的人不闻不问,高高挂起,对自己在意的人便是恨不能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尽自己所有的能力去保护她与她身边的亲友,典型的属于两种极端。
事实虽如此,可陆少臣毕竟是个心气高的人,容不得别人轻而易举的揭穿自己,他警告薛凯:“今天这事你要是敢透漏出去半个字,你懂得。”
他在这儿担惊受怕的,人家根本不在意,薛凯嗤笑一声道:“我自家媳妇儿的事都管不过来,还去瞎操心你女人,我可没病。”
陆少臣说:“量你也不敢。”
薛凯道:“你真打算就这么登门入室去提亲了?招呼都不给人宋相思打一声?”
“你哪只耳朵听见,哪只眼睛看见我要去提亲?”
薛凯大眼珠瞪着他:“那你特意跑这么远来,公司都不管了是干嘛?”
陆少臣信口拈话:“去窜门看看老人家不可以?”
这可把薛凯惊讶了:“认识你这么多年,没见你好好听过陆爷爷的话,也没见你这么尊老过,你跟我说关爱老人家,你当我小白鼠好骗呢吧!”
人都说这世父子前世仇人,陆少臣跟陆老爷子是这世爷孙,前世冤家,估计过奈何桥,喝孟婆汤时打翻了碗没喝成,这世相聚还是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