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思叫苦连天,她都怀疑要是此刻谁给她一把刀子,都能自己给自己捅了,这脸何止是丢得跋山涉水,简直是穿洋跨海好么!
陆少臣再能干,再能撑,那也是个血气方刚,意气勃发,生理反应正常的男人,眼前女人的样子……
他喉结滚动了两下,心里空虚难耐的准备转身走人,步子刚走出去没两步意识到宋相思此时不好的情况,硬生生逼自己退回去,关掉花洒,扯下旁边的浴袍给她裹得严严实实抱出浴室。
整个动作干净利落,他做得看似脸不烫心不跳,神轻气定,内心里翻天覆地的波澜自然只有他自己明白。
有那么好几下,他抱着宋相思软绵绵,还带着微热清香的身子,难受得要死,活跟将他架在火上镣铐着,还给他身上加点冰水,映照了那句冰火两重天。
他都不禁怀疑,只要宋相思此刻在他面前耍耍花枪,加点暧昧气息,他还能不能保持头顶那顶傲娇皇冠别掉下来。
为了不让自己乱了分寸,跌了面份儿,给她抓着笑柄,将宋相思丢进大床用被褥跟裹熊似的裹好,转身去给她拿药。
闹腾一番,宋相思羞耻不堪的同时又精疲力竭,她又不是铜锻铁铸,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不可能发着高烧大闹一招后还能生龙活虎。
陆少臣生平没几次照顾人的经验,还是个病人,自个儿平时一挨着个小病小痛的也是死活不吃药,直接招呼吊瓶。
他不知道药的剂量,又不敢乱给人吃,怕等会给人吃坏了,到时候心疼的还是他自己。
想了想,拧着矿泉水跟一袋子药进宋相思房间,他伸手扒拉开压在她身上的被子,问:“起来看看药吃多少。”
宋相思难受又羞涩,干裂的唇蠕动两下道:“随便。”
平日里她吃药也是没个轻重,人家都说是药三分毒,她倒是遇着小病小痛的就往嘴里灌药,问题是人家长年作死还没毒发身亡。
不就是点退烧药,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难不成还能给她毒死不成?
陆少臣不了解她先前那作死的习性,但好在他心思尚算缜密,在动手取药前提示她:“我可先提醒你,话是你自己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出来的,别到时候吃坏了回头找我麻烦,我概不负责。”
话虽这么说,可他是真心疼她这个人。
不就是怕碰瓷儿吗!一大堆话说得她心烦,到底还要不要给她吃药治病了,一个大男人啰哩叭嗦,磨磨唧唧。
宋相思沉重的眼皮一翻,从被褥中伸出一只手去接药,“坏不了事。”
再三确认后,要是真出什么事,那就不是他的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