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请再多买几章支持作者哦么么哒 相比午时的热情, 这时的他们默不作声的吃着自己那份。
李慕妍对自身厨艺很有自知知明,就没上赶不自在的问‘好不好吃’这个蠢问题, 而是赶紧吃完, 提着那不多的红糖去找花婶。
路上她问了几个人,这才找到花婶家。
比起多数人家的土胚房, 花婶家是建国前的老房子。
老房子虽然看起来陈旧, 却是妥妥的砖造屋,里头空气好且也亮堂干净, 俨然没有土胚房特有的闷泥土骚味,让人待的舒服。
这才像人住的地方啊……
被花婶领进屋的李慕妍,心里很是羡慕,而这时花婶也出了声。
“有什么事李知青你就说吧。”对于这个共事几天, 俨然不熟的下乡知青, 来找她就是有事, 花婶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李慕妍也不拐弯抹角, 直道:“想问花婶有没有棉花跟碎布,我拿别的东西和你换。”
花婶顿时面露疑惑, 正想开口问‘你咋不去供销社买’, 就被李慕妍接下来的话消除了困惑。
“供销社卖的棉花量太多了, 我只需要两根小指头的量, 听闻你闺女在市里当人家学徒,才来问问。”话落, 李慕妍面露不好意思的微笑。
“我下乡时间短, 并没认识庄子里什么人, 能想到的人也就花婶了。”
几句话,李慕妍表明了此趟前来的动机。
花婶听明白了。
其实家里存的棉花是给闺女做棉被的,拨出了两根小指头的量,也不是不行……
“你想用什么换?”
李慕妍一听,便知这事算是成了,想起任务完成就到手的牛排,面上的笑容登时深了几分。
“听说你家多了个新生儿,我带了些红糖过来。”李慕妍将带来的红糖递了过去。
花婶正愁儿媳妇坐月子红糖不够,听李慕妍要用红糖换,心中一喜,只觉来的恰恰是时候。
她接过,掂了掂“半两?”
厉害,这样也能掂出来。李慕妍点头。
半两红糖真心不多,可在这缺东少西的贫困年代,这玩意不止凭票定量供应,还限定产妇新生婴儿及病患,李慕妍拿过来,也算是有心了。
花婶觉得这位李知青还不错,便道:“花婶也不占你便宜,除了碎布跟棉花,再拿些东西给你。”
“花婶做主就好了。”
这年代自家吃都不够吃,花婶家还有产妇新生儿,李慕妍只当花婶是随口提,没去在意,直到花婶将东西拿给她,看着除了碎布跟棉花外的一小篮子板栗,讶异间,眼底也有些酸涩。
“我知道你们这些下乡的孩子也是不容易,这篮子就当是花婶的一番心意。”
这年代谁家的粮食都不是风刮来的,体会过辛苦的劳作及吃不饱睡不好的苦,此时那一丝善意,真真是暖了她这穿书人士的心。
看着褪去犀利目光的花婶,面庞有着长辈般的和蔼,李慕妍眨了眨泛着微酸的眼睛,没矫情的推拒,谢过后收下,就没做打扰的离开。
孰不知她刚走没多久,花婶家的二儿子一顿怪叫。
“妈!我打的那篮子板栗去哪了?!”
“送人了。”
“送人了!?那可是给你未来儿媳妇的,你咋能……”
“巧眉那丫头懂事的很,不会惦记这点东西。”
“妈!”
“你不是身手好,赶明个的再去打一篮就是,犯不着在这叫妈。”
“明天来不及呀,我……我真是被你气死!”
“臭小子有了媳妇忘了娘,既然要讨未来媳妇欢心,就认命点!”
“妈──”
……
李慕妍回去知青点时,已是八点多。
她赶紧洗澡,随后就想利用这点睡前时间缝好耳塞,谁知一进房,里头瞎灯黑火的,完全看不到室内摆设。
“咋不点灯呢你们。”听着房内的说话声,李慕妍问。
正和陈佳佳聊天而未睡的丁小兰嘟嚷,“没煤油了,也不知道是怎么用的,我前天使用时,明明还有八分满,今天居然全没了……”
正拿棉布摁压湿发的李慕妍动作一顿。
“都没了?我昨晚看还有呀。”李慕妍很讶异,因为昨晚睡前,她还拿着煤油灯去厕所呢,怎么今天就用完了呢。
“真的没啦慕妍,我刚就想写个家信,谁知没煤油了,这不,才和小兰躺床上聊天来着。”陈佳佳解释道。
没煤油,煤油灯也无用武之处,李慕妍就是想挑灯夜战缝耳塞,那心思只能歇了。
上了床后,问着:“小兰,你那有没有针线,跟你借一下?”
“有,明个吧,这会看不见呢。”
“那你明早放我柜子上。”
对于煤油灯煤油用完这事,除了晕倒去卫生所住院的胡薇没表示意见,还有一个人装死,那就是何凝芳。
早早躺在床上的何凝芳,在众人说起煤油用完,之后没再追究时,是松了口气的。
她这几晚,天天拿着煤油灯进去空间农场里忙活……用完了也不奇怪。
煤油用完,要再补上并没有这么快,看来她只能利用午休那时进去空间农场忙活了。
然而这想法并不实际。
经历了一上午的劳动,午饭后不歇息的进入空间,顶着大太阳给幼苗洒水兼抓虫,两天后,何凝芳就受不了的和邵承志问起煤油什么时候能补上的事。
“最快也是晚稻收成后的事了,不过那会是年底分红,很有可能会到那时才能补上。”邵承志说着。
话落后,看着近来晒的颇黑的何凝芳,不禁又想起前两天见着她时,双眼下甚重的黑眼圈,做为一个关爱他人的老知青,他询问,“凝芳,你最近是不是没睡好,还是忙着什么事?”
邵承志会这样问,无非是见她晒的比以前要黑,有次午休完见她似是很疲惫般,步履沉重的从外头走近来,便觉她可能是有事,这才没午休,也才没休息好。
却不知,这话落在心里有鬼的何凝芳,差点没把她给吓死。
“你怎么会这么问?”何凝芳说道,面上有着不自觉的僵硬,俨然不知这模样神倾落在邵承志眼里,更觉有事。
“我看你最近都是午休后从外头走进来,你……”明明就是只有看到一次,邵承志却是争眼说瞎话,不过这瞎话将将说到了一半,就被何凝芳打断。
“你怎么会知道我从外头进来?你没睡,跟踪我?!”
何凝芳这话问的有些尖锐。
邵承志微微蹙起了眉,“没有,我只是恰巧看到,这才关心的问……如果这让你感到不适,那我不问了。”
听是这般,何凝芳高提的心与防备登时松了几分,心里也多了份被他重视担忧的开心。
“我没事,就是睡不着出去走走。”
这话说的简直是不打草稿。
天天挖渠挑泥的,都快累残了还睡不着?
而且,谁会在大中午,日正当中这刻在外头瞎晃?
邵承志见她用其它话来搪塞自己,也不问了,就道着:“既慕妍晕倒后换胡薇……虽说胡薇可能是装的,但也是住院,你也好好注意身体,别跟着晕倒了。”
“嗯!我会注意的。”何凝芳面上漾着笑,心里却是发苦。
“那你也抓紧时间休息吧。”
邵承志和何凝芳说话是午饭后,用的是午休时间,话落后也不再多聊,迳自回房午睡。
何凝芳也想回房睡觉,可不行……她走去外头,找个隐蔽的地方闪身进入空间农场。
进了空间后,感受头顶上那与外头一样的灼人太阳,站在空间里的何凝芳看着泥地里蔫蔫的幼苗,心头因脑海生起的想法而不快。
空间农场不该是这样的。
而她也不该如此辛劳的耕种才是。
看着自己被晒成麦色的手臂及越来越粗糙的手心,何凝芳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她总觉得金手指有问题,可又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只觉得不对。
也是这股感觉,令她登时不再管的,直接拆了那写有‘肥料’两字的小麻袋,全堆入了幼苗旁的泥里。
做完这些,不安的心稍稳,这才开始洒水除虫。
烈阳如焰,一会,何凝芳就觉得自己被晒的头晕眼花,肌肤热烫,整个视线微黑。
何凝芳心里大惊,立马出了空间,可还没等她喊人,两眼一黑,就这么晕了过去。
选在隐蔽地方进入空间的何凝芳,这时出来也是原本地方,她这一昏厥,根本没人知道。
到了下午,何凝芳没去挖渠又没请假,恰巧让过来支援的苏爱国知晓,本就差的印象现在更差了。
苏爱国觉得这股风气不可涨,为了杀鸡儆猴,不让人人都这般随便,登时让记分员扣了何凝芳上午的工分。
何凝芳昏迷至晚上,心里因没人发现到她而委屈,回知青点后,见知青们没给她留饭,还一个个的酸她没去挖渠又没请假被大队长骂,于是那委屈感蹭的一下,到了顶端。
然而情绪还没爆发,得知苏爱国扣她工分,委屈感顿时转为怒意,气冲冲的跑去苏爱国家问!
只不过她这晕倒没人瞧见,再怎么辩解,无人作证下,苏爱国怎么会理她?
最后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硬生生的受了这份委屈。
李慕妍听到这事时是次日的中午,心里也因这事而有了猜测。
何凝芳该是拿到了空间,至于是哪个空间……
见坐于饭桌斜对面的何凝芳,本来还有三分颜色的清秀脸蛋因气色差而失了颜色,眼下有着睡眠不足的黑眼圈,面庞肌肤晒成了麦色,拿筷子的手,那指节这般望去便能看到深重的粗糙纹路。
看来是农场了。
只有粗重的劳作才能将人折腾成这样。
李慕妍虽觉得何凝芳把自己搞成这样有些好笑也无语,可知晓对方绑定空间农场时,心里很是郁闷。
金手指硬生生被拍坏了不说,断开的空间还被何凝芳得去,怎么不叫人郁闷。
【没与本系统连结的空间会走向崩溃消失,宿主不用在意。】
消失!?
“你之前怎么没说?”害我白郁闷一场!
【宿主没问……】
系统很快就将空间断开,没了连结后的结果告知,李慕妍听了,又看了何凝芳此时的‘惨状’,默默的为对方点了根蜡。
一路走好啊何凝芳。
*****
为了开启杂物间,李慕妍吃完午饭后也没休息,抓紧时间缝制耳塞。
她这几天都是这般。
没办法,谁让煤油被用完了呢。
晚上无灯的状况下只能睡觉或聊天,而睡醒后因轮值得做饭,忙完后吃饱便上工,因此想要完成任务,只能牺牲午休时间。
但因心里急切,加上活了大半年纪拿针线的次数一手掌都数的出,于是……便是有原身的记忆,布料上的针脚仍是被她缝的歪歪斜斜。
那模样,简直与蜈蚣腿无异。
完全不能看!
李慕妍看着有生以来做的第一件手工品,顿时内牛满面……
这么丑的东西,是她缝的……
收了线,见系统没提示声,李慕妍不禁问:“系统,耳塞做好了,怎么没有说任务完成?”
【宿主带上后,隔音效果若达标,任务将会完成。】
李慕妍:……
刚好这时的陈佳佳正睡的发出撼动天地的呼噜声,李慕妍拿起丑的不能直视的耳塞带上。
耳塞料面用的是柔软的细薄布,塞入耳朵并不觉得硌人。
一会,呼噜声隔绝了些,但仍能听到,且系统没提示任务,李慕妍只好将耳塞往耳道里推了推。
约莫几秒,就当她觉得是不是做失败了时,睽违多日的系统提示音终于响起。
【叮!生活任务完成,请点取‘奖励’收取。】
【工艺点数已达5点,检测目前可以进行修复的有‘杂物间’及‘商城’,若要修复请告知。】
念想、希望以及那一丝期待随着‘我在现代可能死了’的想法而消失殆尽,取代而之的是一股浓浓的丧气与挫败。
难不成得替原身活在这里,活在这要命的七零年代……
“慕妍起床了……”丁小兰一如既往的在睡醒后推了推身旁人。
今日却是不一样,还不待她手伸去推人,便见李慕妍一把坐起身,随即脸埋双手,一味的使劲搓着,还发出懊悔至极又似发泄着什么的声音。
丁小兰愣是被她这动作给吓了一大跳。
“咋、咋啦?!”
李慕妍搓脸的动作一顿,随即停下的拿开了手,可这时,那张嫩生生、白嫩嫩的脸蛋早已搓的老红……
“没事。”她闷闷的丢下这句话,拿起枕头旁的衣服套上,便下床洗漱去。
这时还没离开房间的女知青都看见李慕妍适才的动作了,无不挑眉或诧异,甚至还有人道着:“一早发什么疯?”
李慕妍确实发疯。
一会,不管是起身下床正准备去外头洗漱、还是已在饭厅吃着稀粥的人,无不被那‘啊啊啊啊’的鬼叫声给唬了一把,嘴巴里的粥更甚至是喷了出来。
“卧槽!脏死了你!”被喷了满脸粥的人黑着脸叫骂。
那人登时干笑道歉,“抱歉抱歉,这……”他指了指外头,“啥情况?”
“天知道。”
李慕妍是个理智的人,知道自己不能乱嚎崩人设,可架不住自己满心憋屈呀!
这连嚎都不能嚎,过啥日子?
所以鬼吼鬼叫完后,也不管惊起了片深山鸟群还是激起了整庄子里的鸡啼鸣叫,总之叫完后也不管身旁人懵逼样,李慕妍就这样木着脸刷牙洗脸,随后去饭厅吃着早饭。
她的异样与周身弥漫着生人勿近勿扰的低气压,让知青们见着,心头各生怪异,而往常那些会和她攀谈的人,见她这模样,溜到嘴旁的话也纷纷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