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看到防盗,你清楚的。不过可以刷新看看, 是不是被误伤了。
阴宥先打开了刘建国的信。刘建国年纪小, 虽然嘴巴说话顺溜,但是字还认得多少。于是, 阴宥就看到在信中,有不少刘建国用图画代替的词语。歪歪扭扭的字,生疏可爱的简笔画, 孩童的天真浪漫跃然纸上。阴宥还没看内容,心情就变得轻松愉悦了,短短一封信颇有几分童趣。
阴定会难得见母亲的嘴角往上扬,原来母亲笑起来竟然那么温柔!他凑了过来,就着信件,一字一句地念道:“姐姐, 我已经回到家里了。我很好,不过奶奶生病了,要吃很多药,瘦了一大圈。舅舅给我寄了巧克力, 甜甜的,非常好吃,我分一盒给你。姐姐, 我家里有很多好吃的, 你来我家, 我都给你。”
阴定会念到后面的时候, 声音小了很多, 他的母亲为何要去他家里!
阴宥没有注意到阴定会的情绪,看到刘建国的信,她想起了那个小大人模样的男孩。她拿起巧克力,剥开锡纸,掰了一小块,本来想放入自己的口中,可是当瞟到阴定会时,她的手顿了一下,转了一个方向,把巧克力伸到了阴定会嘴边。
阴定会愣了一下,一脸呆滞,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张嘴。”阴宥带着几分命令的语气。
阴定会反射性地张嘴,阴宥把巧克力放到他嘴里。
甜,这是阴定会的第一感觉,比他吃过的任何蜂蜜都要甜。
事实上,亲情,可以说是一个孩子在这个世上,最先感受到的爱,如果亲情缺失,就会在这个孩子心里留下一个空洞。阴定会的心,就有这么一个空洞。即使有了孩子,即使已经成了父亲,他心里仍然是缺失了一块。没有母亲的陪伴,是他从小到大的遗憾。但是现在,这块空洞正慢慢地被填补,以往的种种遗憾也正慢慢地消失。
真好!他有母亲了。
阴定会的眼眶似乎承受不住一颗泪珠的重量,那颗泪落下,在他的脸上画下了一条直直的泪痕。
“不好吃吗?”阴宥见便宜儿子落泪,心里忽然像是被人捏了一把似的,有点疼,又有些别扭。难不成这巧克力非常难吃?难吃得令他难过哭泣?阴宥不知所措地扭过脸,掰了一小块巧克力,放到自己嘴里,尝了尝,甜中带着丝丝苦味。虽然不是每个人都会喜欢的味道,但是并不难吃。
“不,很好吃。”阴定会边擦眼泪边说。他的脸上还挂着泪痕,但是他的笑容却非常明朗。
好吃还哭?阴宥凝视着阴定会晶莹的泪珠,想要伸手帮他擦掉,不过到底没有这样做。
便宜儿子说好吃,阴宥就又掰了一小块巧克力,想要喂他。
阴定会又吃了一块,但是却也伸手阻止母亲还要再喂他的动作,“您吃,我够了。”母亲也没吃过这东西。
阴宥摇摇头,“太甜了。”她把剩下的巧克力塞到阴定会的手里,“拿去给菡菡和逗逗他们几个尝尝。”
阴定会珍惜地用锡纸把剩下的巧克力再包了起来。
刘乾的那封信,非常简短,但信里的意图非常明确,就是希望阴宥她们忘记刘建国被拐卖之事。黄霞在刘乾的信下附上了几句话,说明送上的奶粉是外国货,是给阴宥的孙女尝尝鲜的。
黄霞是个心细的,她还记得,当初和阴宥她们聊天的时候,阴宥无意间提到,她不仅三十四岁了,还有儿子和孙女。作为淮海市妇幼院院长的黄霞,平日里收到的礼物不少,这罐奶粉是她收到的众多礼物之一。黄霞只有刘建国这么一个儿子,刘建国已经过了必须喝奶的年龄,周边亲戚也没有谁家有要喝奶的孩子,故而黄霞干脆把这罐奶粉给阴宥寄了过来。
“他们给了我们这么好的东西,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寄些什么东西过去?”
阴定会拿着这罐一看就不便宜的奶粉,有些不好意思。普通奶粉,在市面上就已经非常难买到了,往往托了关系也不一定能搞到,更何况这还是进口奶粉!要知道,进口奶粉,在容县压根儿就看不到,也只有在京城才有。而京城里,也只有那些达官贵人才能喝得上。
“他们没有留有地址,没法寄。”包裹上的来信地址也不明确,看来对方非常谨慎,不想再与她们有所来往。
阴宥边翻着手里的两百张迁移证,边说。
两百张迁移证,都盖上了红章,具备了法律效应。
刘乾办事有条有理,在每一张迁移证上,他都注明了迁出地,至于迁入地则是空白,就连姓名也是空白的。出生证黄霞也做得非常细致的,每一张都给盖上了公章,不过在出生日期上没有做详细的记录,任由阴宥她们自己填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