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向阳把家里仔仔细细翻了一遍,却发现除了堂屋和灶房可以看,其他屋子都上了锁。
就连传说中的地窖,都没能找到入口,他在屋前屋后转了一圈,一无所获,也就放弃了。
想到之前那个女知青所说的事情,张向阳觉得这才是当前最重要的大事。
他现在两眼一抹黑,不仅连王家巷在哪都不知道,就连这个生产队位于什么地方都没印象。
张向阳走出家门迎面就碰到一个半大孩子,约莫有八岁,长得虎头虎脑的。
他从自己裤兜里掏出一分钱纸币伸展开,在小男孩面前晃了晃,诱哄道,“你想不想要这张钱?”
八岁大的孩子在乡下已经是劳动力,平时都能帮着放牛放羊什么的赚工分,自然也知道钱的好处。
小男孩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手里的钱,似乎想到那甜滋滋的糖块,咽了口唾沫,“你又想让我帮你干啥坏事?”
张向阳被他一噎,何着自己随便抓一个小孩居然就是被原身利用过的。不过也挺好,这样原身的事情,这孩子多多少少也能知道一些。
他轻咳一声,“我有个特别重要的事情想让你做,但我得考考你几个问题,看看你这人傻不傻。”
小男孩怀疑地眼神看着他,“我傻不傻,你不知道啊?”
这臭小子说话咋这么没大没小的呢,张向阳也不跟他斗嘴,直接了当地问,“你是什么省的人?”
“临北省”
“什么县?”
“怀江县”
“什么公社?”
“长风公社?”
“什么生产队?”
小男孩得意地一昂下巴,“东方生产队,第六大队”
张向阳点了点头,又状似不经意地问,“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男孩转了转眼珠子,好似在思考要不要说真话。说真话不好听,他听了不高兴,要是不给自己钱怎么办?
张向阳把他的神色尽收眼底,把手里的一分钱纸币塞到他手里,“钱先给你,我只要听真话。你别糊弄我,要不然我下回有好事就不找你了。”
小男孩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纸币,生怕对方反悔似的,赶紧握住,然后退后两步,虚张声势的说,“是你让我说的啊,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也不许揍我。”
还知道打预防针了,张向阳觉得这小孩还挺有心眼,他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说吧。”
小男孩又退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起码有两米远,他似乎觉得这个距离安全了,才壮着胆子开口,“村里人都说你是个混不吝,是个臭流|氓,打媳妇,揍孩子,不是个东西。你的脾气还很坏……天天脏话不离口!”他越说声音越小,两只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张向阳的动作,好似对方一动,他立马就能跑了似的。
可惜的是,张向阳丝毫没有感觉,确切地说,他现在还在琢磨自他醒来之后的所作所为有没有崩了原身的人设。
然后他悲催的发现,自己似乎崩了好多次。
可让他一辈子都要演这么一个混不吝角色,得多遭人恨哪。所以他记下之后,开始琢磨怎么让自己的人设转变得自然一些,至少不能让自己的枕边人察觉出他的异常。
虽然这个年代一直倡导破除封建迷信,可并不意味着人们就真的不迷信,毕竟几千年的思想不是那么轻意就改变的。
如果他媳妇或者他娘知道他是冒牌货,轻的把他撵走,重的把他打死给原身报仇。毕竟他可是占了原身的身体。
他不能大意,所以一定要演好自己的角色,慢慢地再做些改变。
“我说完了,没别的事,那我走了?”小男孩口干舌燥讲了半个多小时,见他一直发着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他觉得没意思,立刻住了嘴。
张向阳又掏出一张,“我再给你一分,你帮我去王家巷那边看看,我媳妇有没有在那边?”
小男孩看了眼他手里的一分钱纸币,一把抓住,跐溜一下跑远了,“好,我现在就去看。”
张向阳赶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