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去了底衫的池晚,里面只剩一件文胸,大半的雪白胸~脯映在眼前。
罢了,看得见吃不着,受罪的也是他不是?
封以珩的目光落在她的右肩上,不如池晚所担心的那样,玩笑归玩笑,他的第一注意力却是她受伤的地方姣。
右肩有明显摩擦的痕迹,青紫的状态籼。
女医生伸手去触碰了一下,惹得池晚忍不住抽气,被封以珩皱眉说了一句:“医生你轻点。”
不经意的一句话,或许封以珩自己都没注意到,但池晚却听得一清二楚。
她没敢转头看他,也当是普通的话一般,怕说了反而引起他注意。
只是她忍不住在心里想,他这句发自内心的关心,究竟是什么意思?
医生不满地收回手和视线,低头在病历上写着,一边说道:“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我怎么看病要你指手画脚?心疼老婆倒是把她保护好,马后炮!”
封以珩:“……”
池晚:“……”
池晚是愣了一下,然后心里在偷笑。
有个人吃瘪了啊!
这位女医生似乎是不买他颜值爆表的账,一副一视同仁的模样,完全不给他优待。
医生一直在写,也没说话,封以珩又忍不住了,问道:“要不要去做个全身检查?”
“这么大惊小怪的做什么?你老婆不是说了,撞车不严重,只是额头磕碰了一下,小伤,不打紧,我给她开点消炎药和外伤药就行了。”
“你确定?”封以珩严重怀疑,“你就这么看了几下就完事了?出车祸不是小事,万一磕碰着哪儿了她自己都不知道,不做检查,日后出事你能担得起责任?这么敷衍,平时没少被人投诉吧?”
该医生一听,竟一拍桌板,横得很,指着门口道:“去,去投诉我!我等着!再啰嗦,你来看!最讨厌你这种事后诸葛亮的男人了,当时怎么不想着好好开车?”
封以珩哪里受过这等气,眼看着两人就要杠上了,池晚忙笑着拉住了他的手对医生说:“医生,不是我老公开的车。”
封以珩顿了一下,僵了会儿。
“跟我没关系!”
“好了好了,”池晚也不想争吵,便把封以珩安抚了下来,“我真的没事,其他地方没有受伤,不用花无谓的钱做什么全身检查了。做ct对身体没好处,别做了。”
是真没事,当时车速也不快,只是刹车的时候脑门在车上磕了一下,肩膀被安全带摩擦拉扯了而已。
封以珩当真没有再做什么。
他不知池晚是刻意的还是不经意的,但方才她那声“老公”却有着足够的灭火功能,让他冷却下来。
这大概是他们离婚后,她再一次这样喊他,久违的一声“老公”。
……
简单的检查完毕,算是顺利地结束了。
医生还好是女的,不然池晚觉得,再继续下去饶是封以珩都会动手打人了,因为……她也觉得那医生很招人厌。
“好了封先生。”走在走廊上,停下步伐来,看着他失笑。
以前她很怕他生气,总觉得他生气自己就没好日子过。
可今天见他生气的模样,她却觉得有些可爱呢。
“你难道不知道,更年期的女人是很恐怖的?特别是像这些中年妇女,平日里肯定没少接触神经质的病患,被逼得神经质了也是情有可原的,你堂堂大总裁,就不要跟他们计较了。”
“不是计较不计较的问题,而是车祸可大可小,若是不检查仔细,有什么遗漏的,日后才查出来会很麻烦。有些地方的损伤,就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我明白,但我发誓,我真的没事。”
她并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任何不适。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非常乖巧,最近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妊娠反应,胎动就更不可能了。
有些孕妈妈怀孩子特别辛苦,而有的就不会,她属于不会的那一类人。
例如怀小白的时
候她就非常轻松,吃喝正常,几乎不怎么孕吐,一直到四个多月的时候才感觉到胎动。
她本人很瘦,所以到中期肚子才开始显怀,到生的时候也没有特别大,走路什么的都不会辛苦。
总得来讲,怀小白的这一胎她感到非常轻松,完全不似有些孕妈妈,怀个孩子要了半条命,终日半死不活那样夸张。
也或许是当时的她很需要这个新生命的支持,因而特别的期待,所以心境有些不一样吧。
当时她就想,她肚子里怀的一定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还在娘胎里就已经会为妈妈着想了,那么乖巧。
果然生的时候一切顺利,阵痛也不久,很快就生下来了,为自己和产科人员省了不少力气,生下来后的小白也是一直很乖,不会闹她,不会折腾她。
可能……
这第二胎也是如此吧。
……
池晚带着封以珩顺道去看了小智。
封以珩没进去,就站在病房外等着。
等了一会儿,他好奇起来,走到窗边。
小智已经睡着了,她坐在床边不知和他说了些什么。
外面听不见,但他却能看见她的表情。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笑容,不掺假,不虚伪,亦不做作。
那样的池晚,更美了。
……
再去看薛妈妈时,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
推开病房门,薛笑笑趴在薛家妈妈的床头累得睡着了,她侧着脸,池晚能看见她的眼睛都是肿的。
从薛家哥嫂出事开始,笑笑的眼泪就没停过,她没办法不胡思乱想,也没办法不难过。
池晚去沙发上拿过毯子给笑笑盖上,也不敢喊她起来去沙发上睡。
睡着了好,希望她能好好地睡到天亮。
否则弄醒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安心去睡。
再看薛家妈妈,情况没比笑笑好多少,池晚心里酸楚,将被子给她拉好一些。
她已经尽量轻手轻脚了,却不想薛家妈妈睡眠浅,到底还是醒了过来。
“对不起薛妈妈,把你吵醒了。”
薛家妈妈无力地摇了摇头。
池晚绕到另一边去,在床头坐下,牵着她的手说:“薛妈妈,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你,或许任何安慰都没有用,但我还是想说,薛妈妈你不要太伤心了,一定要保重身体,好吗?就算是为了笑笑和央央……”
说起来容易,谁都知道,那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