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问懵了。
“我,我放下了不就是……”
他朝我走近了一步,指了指自己的头,“你既然想到了相之根本,也知道了那白狐的执妄,那要想放下,何必走最极端的一步?”语未落,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心,“你问问你自己,是否真的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你既然已经开悟得到了这句话那就应该明白,看透后一切都不
在是困扰,你境界高了,那没什么在可以左右你的内心,你大可以选择去找个寺庙,超度你的白狐执念,不是吗?”
我无话可说。
找个寺庙去超度白狐?
您真是站的说话不腰疼,就那情形我要是找个庙了直接超度我自己还差不多。
“我腰好着呢,别在那心里瞎念叨我……”
我听着他揶揄的语气不禁哆嗦了一下,捂着自己的心口,“你能那个……”他抬了一下手,双眼还是直视着我,“没错,你得到了最后一味情,以一种极端的手段超度了那白狐,懂得了万念俱灰,但这个万念俱灰究竟是你的恐惧作祟还是你内心深
处的逃避作梗?”
“我……”
他的手抬起指向我的前胸,忽有几分咄咄逼人,“你问问你自己,薛葆四,你,真的……放下了吗。”
我看着他的眼,脑子里居然异常的清醒,思维,也似乎宽阔的了无边际,我想到了陆沛,想到了二舅,想到小六还有安九--。
嘴张了张,“是不是,如果真的放下,那心,就不会疼了?”
高人微微挑眉,“当然,你看透了万物之本,就可以成仙了,我在这里还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不。”我摇头,“我不想成仙,我也不想说谎,或许,我在没有体会到最后一味情的时候有些极端,思维也是扭曲的,就像你说的,我身体里,有白狐的执妄,我想放下,我觉得
轻松,但我面对陆沛时,我心会痛,我会不舍,但是我不敢深想,因为我没有主意了,你说对了,大抵,是我的逃避作祟吧,我想逃,逃得远远的……”
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在了结白狐的执妄时还会在陆沛那里心痛了!
因为不舍得,真的不舍得!说了很长,心里泛酸,但眼眶却是干干的,我直面着这个高人,脑子很清楚,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在这出现的,或许,是点化我,抑或者,他是什么未知的神明再给我出什
么题。
如果我说,我彻底放下,或者,是我真的看透了一切,那兴许,才是标准的答案。
每一个踏道阴阳的先生,最后,大抵都是追求的这个吧。但我想说实话,这也是我本来的性格,曾经最憎恨的就是死,觉得那是最没出息,最窝囊的做法,但被逼到了绝境,我居然会跟自己妥协,我是多么极端的一个人,我敢
杀了我自己。
我发现这一刻的我真的看开了很多的东西,既然我死都不惧,为何,不敢直面我的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