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然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是本院的高级病房,干净舒适的环境,只是诺大的病房里,空无一人。
徐安然的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最孤独的,莫不过生病时一个人住院。脑海中显现出那个熟悉的面庞,官景逸,呵!徐安然冷笑一声,对自己警告道:“徐安然,吃亏还没有吃够吗?到现在你竟然还对那个男人抱有幻想,你忘了那天他是怎么对你的吗,你想想你远在美国的姐姐。你还要把最后一点点可怜的自尊都葬送在那个男人的手上吗?”
正看着窗外发呆,听到推门的声音,下意识的向门外望去,看着穿着白大褂的谭邱许,徐安然有一点点失落。
但还是扬着脸上的笑对谭邱许打招呼:“谭主任。”
谭邱许还似往常那边,面无表情,冷硬的像是一块臭石头,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个单音节的嗯字来。
“现在感觉怎么样?”他拿着病历本站在徐安然的身旁,掩住了她的大片阳光。
“还好,昨天是我情绪太激动了,所以才会晕倒,现在已经没事了。”徐安然垂着眸说道。
“徐安然,你以为这事儿能瞒得住吗?同意书的字是我签的,你以为,你这样多此一举,我就会感激你吗?”谭邱许冷冰冰的说道。
徐安然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她的本意是好的,不想病人家属为难主任,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面对那样的父亲,徐安然很动容。她说:“我不能为一个悲伤的父亲分担些什么,也不能为一个丧失一条腿的跳舞的女孩儿做些什么……”
“所以,你就白白被打了两巴掌?”破门而入的官景逸反问道,刚刚谭邱许和她两个人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官景逸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他,很生气,比任何时候都生气。一来是气徐安然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二来更是气徐安然这样做,是为了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是官景逸势不两立的死对头。
将两手提袋的吃的一并放在桌子上,咚的一声,怒气明显。
谭邱许没有理会官景逸,薄唇轻吐,他对徐安然只淡淡的说了一声:“徐安然,我说过,妇人之仁,不适合当医生,你被解雇了。等你好些了,找徐主任办理离职手续吧。”
徐安然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幻听,揪着谭邱许的白色长袍的衣角说道:“主任,不要,我现在在改正,一直在很努力的改,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徐安然说着这话,早已经是泪如雨下。
本来官景逸也不希望徐安然当医生,这个行业太苦太累,以后像这种医闹的事件不知道还要发生多少。徐安然本来就是个受了委屈不吭声的人,这哪成!
谭邱许将徐安然的手甩开了,直直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