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僧:“……真贵。”
老国师嘴里总共就蹦出了两个字,一个字五十两。
比壹字号赚钱多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一僧仍旧再次拿出银票放在桌上,朝着老国师的方向推过去。
老国师这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代价,不可说。”
一僧:“……”
生怕这老和尚在天师阁里闹事,连墨连忙站出来打岔,当和事佬:“大师,你你也知道,无论是道家还是佛家,都有其规矩,我们虽身在俗世,可规矩还是要守的,谁让我们本身就在规矩内。”
或许在其他人眼中,他们身居高位,不被俗世的一切困扰,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人已入世,本家规矩必守。
实在不是他们天师阁为难人,而是有些东西连他们自己都弄不清楚,怎么可能给别人一个肯定的答案。
一僧不再多言,转身离开天师阁。
直到他离开之后,连墨还是皱着眉头,看向在桌子旁冷静待着的老国师,想了一会儿,仍旧没有想明白老国师此举到底是为了什么。
连墨:“师父,一僧那老秃驴会不会直接杀进安府?”
那个和尚还没有还俗的时候可能会顾及某些东西,但是现在……
轻而易举的得了两百两银票,老国师的面色柔和了许多,也不吝啬回答连墨的问题,只见他摇了摇头,语气很肯定:“你放心,他不会的,再怎么样,他的徒弟也是安家大公子的媳妇,就算他再想弄明白一些事,都要顾及他徒弟的想法。”
连墨半信不信。
他和一僧打了二十几年的交道,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会为了一个徒弟而扰乱做事方式。
看见连墨依旧不相信,老国师摇了摇头,也不再继续解释,只是喃喃轻声道:“那老家伙进宫,也不知他那宝贝徒弟知不知道……”
答案是不知道。
不仅不知道他进了宫,更不知道他来了京都。
一僧所做之事,仿佛一直都瞒着黎礼。
第二日,让所有人都惊讶的是,安家少夫人回了京都之后第一件事竟然是如约去了百安王府,见与安家是死对头的秦羽非。
黎礼本来不打算去,但是一想到安家大姑娘还得在秦羽非手里讨生活,她又不得不改了主意,这种感觉很不好,好似有了什么把柄在秦羽非手里。
如果换做一般人,可能不会迁怒与其他人,但是秦羽非不一样,从很久之前她就知道秦羽非是个疯子。是她的话,一定会迁怒无辜的安然。
百安王府百安居是秦羽非居住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曾经她喜欢的模样摆设的,就算百安王府的男主人,也对她的举动不甚有意见。
即使百安居似乎成了她一个人的地盘。
黎礼看见她的时候,秦羽非正在看兵书,一年的时间未曾见面,然而两人的阵营还是毫无变化,或者说秦羽非还是没有变化。
她冷着一张脸,不说话的时候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恐怕她在面对百安王的时候也是如此。
也幸亏她是百安王妃,哪怕什么都不做,也没人敢说她半个不字,整个王府里,除了百安王以外,也没人敢对她摆脸色。
秦羽非从兵书中抬头,正好看见黎礼皱眉的神情,她的表情很冷:“你来了。”
将心里的怪异感觉挥到一边,黎礼照着规矩给她行礼,势必不会让任何人抓住她的把柄:“臣妾见过百安王妃。”
秦羽非点了点头:“起吧。”
黎礼依言站了起来,立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站着,就算是面对秦羽非以势压人的情况,她也只是一笑置之。
她知道,这样才能最大的给秦羽非伤害。
秦羽非让百安居里的人都下去,只留下了侍言一人守在身侧。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看着黎礼道:“看来你过得不错。”
“王妃同样过的很好。”黎礼淡笑。
能过的不好吗?百安王几乎对她言听计从,哪怕她将王府翻了天,百安王脸上也不会有半点不乐意的表情。
秦羽非:“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秦家有什么打算吗?”
她紧紧的盯着黎礼,不曾错过黎礼的任何变化。就算到了现在,她们都各自为人妻时,她们之间的矛盾仍旧不可调和。
黎礼眼皮也不抬,说出的话足够狂傲:“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以秦家的本事了,别说是翻天,就算想在京都溅起水花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