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战场上,为了节省时间和兵力,他总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敌军主帅擒住,这样便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功夫。
现在也是一样,既然秦家妄图想要将他们安家灭掉,那么他也该回礼才是。
有了秦丰凌在手,就算那些人再怎么胆大妄为,心里也有了一分顾忌。
在没有人看见的角落中,秦一之脸上的表情虽焦急,但是他的双眼中却划过一丝没有人能看清的光芒。
他冲到人前,在秦管家的身边,惊痛的望着被安逸臣挟持的秦丰凌,故作愤怒的说道:“你们还不快将我大哥放了,你们是绝对没有可能逃出秦家的!在喜堂外面,里里外外围了三层府兵,你们若是将我大哥放了,我们还能给你们一个痛快,但若是你们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什么叫做执迷不悟?那大抵就是将他们的家主擒在手里,而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把利器,能随时威胁他们家主的性命。
但是,秦一之虽然是这样说的,但他的双眼之中却暴露了他的心思。
他哪里是不想他们挟持秦丰凌,而是想他们……彻底的杀了秦家主啊。
安儒盛淡淡的扫了一眼怒冠冲天的秦一之,嘴角轻轻一勾,说道:“秦家主的这个二弟真是人才,颇有在朝为官的气势,明明不想让我们放了你,却还要做出如此的模样,果然是口是心非的鼻祖啊。”
不想他们放了秦丰凌,想将他们和秦丰凌一同击杀在此地。
不过想想也是,只要他们死了,圣上看在秦家从龙有功的份儿上,一定会好好的安抚他们。
到了那时候,秦家当家作主的不再是秦丰凌,那么最后受益的只有秦一之一人,作为秦家名正言顺的二爷,他是最有继承秦家资格的一人。
想到这儿,秦丰凌双眼通红,不可置信的看着离他只有几尺远的秦一之。
这是他从小疼爱到大的弟弟,他不相信自己的亲人竟然会做出如此决定,可是他相信安儒盛的言论
只因这人从不屑说谎,从他口里说出来的话,就算没有十成十的真实性,却也可以考据。
秦管家瞬间双眸阴沉,连同着喜堂内的暗卫,都极为不满的看着秦一之。
如果他真的有取而代之的心思,在他还来不及行动之前,就会被他们击杀在此地,绝无继续蹦跶的可能。
秦家的所有人,都只听从当代家主的命令。
恶毒心思被人直白的刨析,秦一之眼眸中出现一抹慌乱,很快又恢复正常,镇定的回望秦丰凌,手心已渗出了汗水。
他坚定而从容的说道:“大哥,你放心,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我一定会将你救回来的!”
秦一之心中暗恨。
如此一来,哪怕他心中真的动过那样的心思,也不得不将心思强压下去。
可秦丰凌本就疑心很重,若是他得救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一定会在他心上留下疙瘩。
他定会怀疑他的衷心!
最好的选择,是在不波及自己的情况之下,让安家父子取了他的性命,只有这样,他才能置身于事外,并且合理的坐上家主的位置。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今日主角秦篆却从隔壁的喜房里挣脱束缚跑了出来。
“父亲?”秦篆惊讶的看着喜堂中剑拔弩张的气氛,目光在触及到被安逸臣擒住的秦丰凌时一凝,忍不住上前了两步。
“别过来!”
在触及到父亲焦急隐含阻止的目光时,秦篆不得不停下,他只觉得脑袋一抽一抽的疼,眉头皱得紧紧的。
他很早就知道父亲在今日有别的安排,所以一直小心翼翼的,争取不给父亲添乱,但是直到现在,他才知道父亲的安排到底是什么,看这喜堂里还未来得及离去而被阻拦在这里的宾客,他的眸色越发冷凝了几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眼看着平静淡然的安家父子,说道:“安太傅,长平将军,你们这是何意?今日乃大喜之日,不如有话好好说,也免得在大喜之日见了鲜血,不吉利。”
他明白自己父亲的野心,就算平日里再如何不着调,他也是秦家的一员,自然知道这段日子秦家暗中一直忙得脚不沾地,但是却不是忙着她的婚礼。
想来应该是父亲打算在这些日里灭掉安家父子,却没想到一个不小心被人家反擒住了。
安太傅愣了愣才道:“秦二公子说笑了,哪里是我们不愿意与人好好说话,是你二叔不愿意啊。”
他又挑拨了秦篆和秦一之的关系。
只可惜秦丰凌现在有口不能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太傅的阴谋得逞。
刚才在他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安逸臣的手忽然抬了起来,在他的脖颈后面点了一点,他只觉得那个位置一阵酸麻,随后便丧失了语言的能力。
秦篆想了想,瞪了一眼秦一之,只觉得他护驾不力,才会让他父亲被他们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