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竹收到了洪钧的密信。
是洪七来送的信。
看完了信,杜修竹道:“知道了,你跟义父说,我会照他的意思去办的。”
洪七阴阳怪气地道:“义父让我留下来帮你!”
杜修竹淡淡地道:“义父信中可没说留你下来协助我,不过若是义父有别的命令给你,你尽管执行,需要我出手相助的地方也尽管开口。”
洪七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那就多谢十一弟了,告辞!”
杜修竹看着他的背影道:“易崧把我盯得很紧,也在北边儿布下了大量的飞鱼卫探子。
你还是谨慎些好。
若再为了抢功劳坏了事儿……
洪七,不用我说你也知晓下场!”
洪七顿了顿身形,眼底溢出怨毒之色,他没有回头,只甩了一句:“多谢十一弟提醒!”
杜修竹端起书桌上的茶杯,慢慢地喝了起来。
杯中冉冉升腾而起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
洪钧和淑妃打的主意是要栽赃陷害给田家,间接嫁祸给太子。
他闭上了眼睛,熄灭了心里最后一点儿微弱的光。
京城。
王嬷嬷终于好利索了,一好利索就要动身往潮县赶。
临走许管家逮着她一顿叮嘱,都是一起从宫里出来的人,又是张洲一手安排的,难免要谨慎些。
“行了,我知道了,别磨磨唧唧的了,耽误我赶路!”王嬷嬷嫌他烦人。
许管家可不觉得烦:“你赶路慢着点儿,这身子骨刚好,别又在路上折腾病了,人这一病就没法子往主子跟前儿去。”
王嬷嬷推搡他:“行了,你把伯府守好吧,我真得走了!”
“伺候好主子啊……”马车都走出老远了,许管家还在后头喊。
出了城门王嬷嬷就吩咐车夫:“快着点儿,别听那个老东西的!”
“嬷嬷,许管家说得是,您病才刚刚好,要是在半道又折腾病了那就耽误功夫了。
不如咱们先现在慢慢走,其实也躲不了几天行程。
夫人那里是不会怪罪的!”
“是啊,嬷嬷,您可别心急!”左右劝道。
王嬷嬷心说她怎么能不着急?整整两个月没在主子身边……张公公怪罪起来她可受不住。
“不用管我,我老婆子身体好着呢,听我的,赶紧赶路!”
“是,嬷嬷。”都劝不住,就只有听王嬷嬷的了。
其实王嬷嬷是张洲派来的人,张洲那里会派一个身体不行的嬷嬷,不管是许管家还是王嬷嬷,那都是有武功底子的,不说能有多厉害,至少身体是倍儿棒的。
这场风寒来得莫名其妙,但张洲派的太医来诊断都说是风寒,她也就打消了怀疑。
心说到底是年岁到了,一场风寒就能让她缠绵病榻两个月之久。
潮县。
“嫂子!”
林晚秋刚下马车,鸿宁就炮弹似的冲了过来。
几个月不见,小男孩儿又像是长了些。
双下巴都漾出来了。
江鸿远暗戳戳地挡在林晚秋面前,将冲过来的江鸿宁提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