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靖嘉领着林温暖参观了整个房子,没有一处亮点,唯一的亮点可能是露台上那一花盆的葱,长得特别好。
之后,康靖嘉又带着她回到客厅,给她开了电视,又给她泡了杯茶,就去洗澡了。
林温暖独自一个人端坐在客厅里,有点忐忑,慢慢的开始后悔,然后十分的后悔。
当即,她放下水杯,趁着康靖嘉还在洗澡,准备跑路。
走到玄关,门口的柜子上放着他的钱包,她想了一下,毫不犹豫拿了他的钱包,拉开门就往外走。
她记得医院的名字,等会到了外面,打了车就可以回医院。
然而,万万没想到,电梯在降到七层的时候,突然停住,电梯内的灯瞬间熄灭。林温暖愣住,下意识的往后靠,身体贴住电梯壁。
幽暗的空间,让她心慌,恐惧瞬间就充斥着她整个大脑。会发生什么?是不是又有人找到了他们?
岑镜淮还在医院,他是不是也遇到了危险。
她紧紧捏着手里的钱包,没了分寸,她想要镇定,许是空间的关系,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张无形的网锁住,她挣脱不开,也挣脱不了,周身被紧紧束缚住。
她有些崩溃,靠着电梯壁缓缓往下,蹲在了角落里。
康靖嘉洗完澡,正打算出去逗逗人,手机响起,他顺手过去拿,看了眼来电,“干嘛?”
“康哥,你谢谢我吧!”
“什么玩意儿?说人话。”
“你那位小仙女想跑,我给你拦住了,你是不是该感谢我?”
康靖嘉眉头微的一紧,立刻出了房间,果然客厅里空无一人,“你怎么拦的?”他声音仍是很平静,稳步出了门,便看到电梯的灯是熄灭的。
原来是搞停的电梯。
“把电梯打开。”
“好嘞。”
说着,没一会,电梯恢复运行。
左边那台电梯开始继续往下,他擦了擦头发,进去拿了件衣服套上,摁了电梯,跟着下楼。
然而,林温暖此时处于崩溃中,电梯恢复她都没有注意到,只是蹲在电梯的角落里,呜呜的哭,哭的无声无息,整个人缩成一团,看起来可怜的紧。
康靖嘉随后就到,出了电梯,就看到黄毛等三四个人站在那里,咧着嘴笑的贼坏。
他看了他们一眼,眼神不太好,黄毛等人立刻敛了笑,往后退了几步,站的笔直,微低着头,率先说了一句,“对不起康哥!我们做错了!”
康靖嘉没理他们,这时电梯门再次打开,林温暖就蹲在那里,手里还紧握着他的钱包,他走进去,蹲在她的跟前,并未立刻碰她,一只手搭在膝盖上,眼睛仔细想看她埋在臂弯间的脸,“没事了,怎么还哭上了呢。”
林温暖没有理他,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听到他说话,此时此刻,完完全全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哭得不能自己。
康靖嘉又温温柔柔的宽慰了两句,她依旧没有反应,黄毛他们站在外面,探着头往里看。
被他回头一记飞眼,吓的瞬间撤退。
等人走了以后,他也没了耐心慢慢哄,先摁了电梯,回到楼上,然后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正欲将她拉起来,林温暖这时却有了反应,她下意识的缩手,猛地抬头,一双泪眼,盯着他。
康靖嘉笑说:“你跑什么?”
她抿着唇,说:“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
他笑容里,带着玩味,故意这么问。
她用力咬唇,“我不能陪你。”
她挣扎,想要挣脱他的手,“我要回去。”
被他抓着的手,纹丝不动。
康靖嘉指了指她手里的钱包,“回去还要拿我钱?”
“我会还给你的。”她又挣扎了一番,却是无果,“十倍奉还!”
他轻笑,“我不缺钱,但我缺个女人。”
“女人很多,我是一个已婚已育的女人,康哥这样优秀,应该找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
“优秀我是承认的,但清白的姑娘不合适我。”
他说着,猛地一扯,将她从电梯里拉了出来,并恐吓道:“一会电梯又停了,孤男寡女在密闭空间里,我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林温暖被迫被他拖了回去,并将她手里的钱包夺下,放回原来的位置,“去洗澡。”
“我不洗。”她扣住门把,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很快又蹲了下去。
康靖嘉被她闹的没有脾气,松开手,也跟着她蹲下来,歪头看着她,说:“我叫你回来好好睡个觉,哪儿错了?”
她余光瞥他一眼,把他睡觉的意思想错了,“我不睡觉。”
“你是神仙啊,不用睡觉。”
林温暖微微皱眉。
康靖嘉用力弹了下她的脑门,“谁要睡你了,但你今天必须在这里待一个晚上,并接下去与我出双入对。这对你有好处。”
慢慢的,林温暖从他这一番话里品出点味道来,转头面对着他,与他的视线齐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字面意思,你那么聪明一颗脑袋,应该想的明白。”他撑了一下腿,站了起来,拍拍她的脑袋,“去洗澡吧,哭的跟花猫一样了。”
林温暖下意识的擦了擦脸,康靖嘉转身进了客厅,坐了一会之后,又起身去厨房倒水喝。
林温暖在门口待了好一会,才慢慢的选择相信他的话,慢慢往里走。
康靖嘉余光瞥她一眼,也不说话,拿遥控器换台。
过了一会,林温暖拿了衣服去了里面,她没有洗澡,只是把身上的裙子换成了裤子,又简单的洗了把脸,洗漱了一下。
她在里面待了好一阵。
客厅内,康靖嘉喝着闷水,他记不起来以前是哪个女人说的,他就是行走的荷尔蒙,就算是已婚妇女见着,出轨也要跟他来一发。
他不由发出轻嗤,骗人,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这时,手机响起,他拿过来瞧了眼,喝完杯子里余下的水,然后接了起来。
是医院来的电话。
“喂,什么情况?人死了?”
“不是……”
看护的话还没有说完,岑镜淮就把手机抢了过去,“把林温暖给我送回来。等你死的那一天,我也不会死!”
康靖嘉眉梢一挑,好大的口气。
醒来就咬救命恩人,这是什么骚操作。
他笑了笑,说:“不行哎,温暖在洗澡,今天怕是回不去了,明天吧。”
电话那头很静,静的吓人。
但康靖嘉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乖乖听医生的,明天我跟温暖来看你。”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转而打给了他的主治医生。
“人控制一下,估计一会得闹腾,不行上点安眠药,让他好好睡觉。”
何鸿维笑道:“你准备用多少剂量的安眠药?睡死醒不过来那种,还是怎样?”
康靖嘉咯咯的笑,“不跟你开玩笑,真的。”
这话还没说完,就有护士跑过来,说30床的男人非要出院,闹的不行,病房里的东西都给砸了。
何鸿维应了声,“听到了?”
“麻烦你了。”
“别搞人家老婆。”
康靖嘉只咯咯笑了两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时,他留意到就林温暖进去好一会,到现在还没出来。
他看了下时间,进去挺久了。
他关掉了电视的声音,里头静悄悄,一点儿响动都没有。他放下手机,起身过去,卫生间的门紧闭着,他走到门边,侧耳听了听,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动静。
他敲了敲门,“林温暖。”
里面没什么反应,正当他准备找钥匙开门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林温暖脸上挂着水,站在里面,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眶红红的,静静望着他。
康靖嘉脸色瞬变,很快恢复常色,瞪了回去,说:“你干什么呢?我敲门也没听见?”
她静静的,没有太大的反应,抬手擦了下脸上的水,走了才出去,“听见了。”
“听见也不吱声?你故意想让我进去,看你洗澡?”
她顿了下,脸色变了变,认真而又正经的说:“我没洗澡,你进来也看不到。”
他噗嗤笑出来,“连澡都不敢洗?”
“不敢。”她认真的回答。
“行吧。”他看了看时间,问:“要不要出去吃夜宵?”
她摇头,“没什么胃口。”
他点头,“也行,那接下去就是休息?”
她看他一眼,“我去睡沙发。”
“睡沙发干嘛?我这儿那么多房间,哪里不能睡,要睡沙发?睡在沙发上故意勾引我?”
林温暖被他弄的脸都要红了,她皱眉,“那我回医院。”
“医院今晚是别想着回了,就在这里好好睡着吧,我不碰你,说了不碰就不碰,你安心。真想动你,留不到现在。”
他轻笑着,出了房间,帮她把门关上。
医院里,何鸿维被岑镜淮闹的没了脾气,最终还是给上了镇静剂,让他先睡一觉。
都伤成这副模样了,还能这么闹腾,他还是头一个见到。
疼的脸色发白,额头冒汗,还要一个劲往外冲,掐着看护的脖子,非要人家等带着他去找人。
所幸是伤着,要是没有受伤,他们一群人都拦不住这一个。
岑镜淮胸口起伏的厉害,他睁着眼,看着何鸿维,看的他都有点害怕起来。
咳了声,故作镇定,“你安静一点,他们明天会回来的,林温暖也没什么大碍,你大可以放心。”
“我不要她因为我去委曲求全。除非我死了,你们拦不住我。”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说,明明气若游丝,可语气却格外的坚定。
何鸿维给他下的剂量不小,打完以后,他整个人慢慢的镇定下来,他闭眼,几秒以后,又再次睁开,然后支撑起身子,指向看护,“把地址给我……”
双脚下地,何鸿维立刻将人扶住,把他扣回去,“别再闹了,你想不想要命了?”
他咬着牙,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看护颤颤巍巍站在旁边,吓的眼泪都来了,也太凶了,看着长得好看,怎么会那么凶。
为了安全起见,何鸿维让护士给他把手脚绑上,免得一会他们都睡觉的时候,又闹腾。
这人这会就半条命,再折腾下去,半条命都没有了。
镇静剂起了效果,岑镜淮支持不住,人慢慢弱了下去,可嘴里还是念叨着林温暖的名字。
护士将他的手脚绑好,杵在一个舒适的位置,何鸿维所幸给换了个看护,就回了办公室。
想了想,给康靖嘉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情况。
康靖嘉正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喝酒,笑了声,说:“这么牛逼?”
“你明天一早给人送回来先,不然这人肯定又要折腾。”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