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琥珀从屋子里走出来,一脸不情愿地说道:“主子,我的匕首又不是木刻刀,您不要每回都拿它来刻木头玩儿,好不好?”
“拿来。”
“要不下回出门给您带一套木刻刀解闷儿?”
元胤哪儿管他说什么,手一伸,他也只好把自己的匕首递了过去。元胤拿着匕首呼啦呼啦地削起了木头。他凑过去问道:“主子,您这手艺是打紫鹊村里学的?”
“嗯。”
“您要不当我们主子了,做木匠倒也不错啊!”
“滚。”
“属下是夸您呢!”
“滚。”元胤低头忙着把树皮拨掉。
“主子,您又打算做个什么啊?要不,给雀灵肚子里的孩子做把小木剑,好不好?”
昭荀端着茶杯走过来调侃道:“主子做了,你这爹当来干什么啊?”
“昭荀哥,”严琥珀抬头笑问道,“不陪乔鸢姐了?”
“她什么时候成了你姐了?”元胤一边削木头一边问道。
“唉!”严琥珀盯着昭荀摇头笑道,“我们不是一直都想叫她嫂子吗?可惜啊,昭荀哥又拿她没招,只好叫姐咯!”
昭荀自己低头笑了笑,抿了一口茶道:“我知道你得意,要当爹的人了惹不起,看雀灵面儿上,叫你说两句也死不了人的。”
“对呀,”一提这事,严琥珀就兴奋了,“我要当爹了嘛!说来我还真不好意思呢!我们四个就我先当爹,照理儿说该冰残哥打头阵的,可他一直拖着拖着也没个下文,那我只好赶超一步咯。说起来,主子——”他转头对元胤道,“您该给他物色一个啊!冰残哥不小了,三十五了吧!”
“给他物色一个?你是嫌庄允娴杀我一个不够忙,多添一个给她杀来解闷吗?”元胤埋头道。
“你丈母娘,游夫人,”昭荀指着琥珀笑道,“给他物色了多少个了?他都看不上眼啊!后来啊,游夫人也索性不管了,谁知道他喜欢什么样儿的?没准现下心里还惦记着庄允娴呢!对吧,主子?”
元胤吹了一口身上的木屑,淡淡一笑道:“你觉得他有那么长情吗?”
严琥珀听了这话,立刻八卦地问道:“您这话是不是别有所指啊?冰残哥是不是有意中人了?说来听听呗!”
昭荀也一脸纳闷地看着元胤道:“主子,您这话不是空穴来风吧?冰残哥有人了?谁啊?”
元胤没回答,低头弄着手里的东西。昭荀和严琥珀对视了一眼,忽然明白了什么,异口同声道:“哦!龙翠月!”
元胤抬手用棍子敲了严琥珀胳膊一下道:“你再嚷大声儿点,给庄允娴听着了,明早就给可以龙翠月收尸了!”
“主子您轻点啊!我可是亲侄孙的亲爹啊!”严琥珀揉着胳膊一边嚎一边笑道,“庄允娴不在这儿的,要不然她早冲出来杀您了,还憋得住?哎哟,真是没看出来啊!能降得住冰残哥的居然会是龙翠月那样儿的!主子,您什么时候看出来的啊?”
“自己想。”
“我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啊!”
“自己回去问他。”
“冰残哥嘴比你还严,我问得出来?主子,横竖这儿没外人,说说呗!”
严琥珀话音刚落,屋子里忽然传出了一声尖叫。三个人的耳朵立马竖了起来,严琥珀问道:“谁的声音?”
“是梁兮兮的。”元胤丢了手里的匕首和木棍就朝屋子里跑去。当他跑到兮兮睡着的房间里时,看见兮兮坐在床上,捂着心口,大口喘息,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惊恐,仿佛做了一场噩梦似的。
“怎么了?”元胤快步走过去问道。
兮兮转动了一下她那惶恐的眼神,盯着元胤,盯了好几秒钟,然后又飞快地挪开了,好像还没回过神来似的。元胤下意识地看了看她手心,全是湿汗,像是吓出来的。他坐在床沿边上盯着兮兮问道:“到底怎么了?”
“是啊,梁姑娘,”昭荀也在旁边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兮兮飞快地瞟了元胤一眼,又闪开了眼神,然后点点头道:“是……是做了个噩梦……”
“梁姑娘,你什么胆儿啊?我们这么多侍卫在这儿守着,你还能做噩梦?梦见什么了?”严琥珀笑问道。
“没……没什么……”兮兮支支吾吾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