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白一尘和董咚咚,都来到白亭歌与米嬅的院落。
投影和球桌都已经准备好,四个人看完了一部电影。白亭歌非要拉着白一尘玩起了台球,米嬅也极喜欢这类爱好,所以热烈观战,跃跃欲试。看他们兴致正好,董咚咚借口房间里太闷,就独自顺着长廊,往花园的竹林与湖畔走去。今天她接收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她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将因果未来都好好梳理推敲一番。
本来花玉人也说好要来凑热闹,但她依旧先去白熙湖身边服侍后,这才动身再次出门。她屏退了随从,独自一人,也顺着湖边的小路,一路前往白亭歌的院落。
于是,不管有多凑巧。总之,董咚咚和花玉人在湖边的十字路口上,正面相逢。
两个女人都换下了参加晚宴的复古旗袍。董咚咚穿了白衬衫和亮蓝色高腰阔腿裤,一双银色乐福鞋,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看上去洒脱而惬意。
花玉人则穿了件飘逸的白底红枫叶无袖连衣长裙,搭配着红色的鱼嘴高跟鞋。发髻高高的挽在头顶,只有额前垂下来一缕长发,妩媚的半遮住了月牙一般的狭长眼眸。她肌肤胜雪,在氤氲的月光之下,更白得像个诡异的幽灵一般,有着妖精般的美艳。
“巧啊,董小姐。”花玉人看见董咚咚,似乎在意料之中。她故意疾走几步,迎上前去。
“是很巧!花小姐。”董咚咚浅浅一笑。随着花玉人走近,她身上馥郁的花香益发逼人。
董咚咚故意蹙眉,用手心捂住口鼻,仿佛有些干呕的冲动:“花小姐,你用的香水实在扑鼻。你知道,一尘已经不让我再用这些东西,怕伤了孩子……我身体不适,先回去了。”
花玉人却丝毫没有退却意思,她反而身手敏捷,挽住了董咚咚的臂膀,还亲昵的贴上去,低声道:“董小姐,你在我面前,又何必演戏呢?也就只有沈荼蘼那个笨女人,才会相信白一尘的鬼话吧。我怎么觉得,你这肚子里,恐怕没有什么孩子,若有便只有鬼了呢?”
“也是,花小姐如此擅长调香用药,又身为女子,自然什么都懂,也什么都敢做出来。不过,老爷子和一尘,都信我肚子里有个白家的小小继承人,你若一定说没有,还真难办!如果,我坚持因为花小姐的香精油,造成了不可弥补的意外。你猜,结果会如何?”董咚咚长眉一挑,似笑非笑
“这老宅之中,有谁会帮你?还是都认同我的说法?你很清楚,真相在这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的实力更强悍吧。”她一点儿不客气。
“我还真喜欢你的直白呢……若非不在这种鬼地方相见,咱们倒真有可能成为朋友。你比那沈荼蘼和米嬅,有趣多了。”花玉人不怒反笑:“你肯定察觉了,沈荼蘼那个老女人,想借着你和你肚子里的东西,害死我。你却没给她一点儿,下手栽赃陷害我的机会。我以为,我们其实还能有共同的利益。”
“如果我真有了身孕,你和她恐怕早就都得手了。你的香水和点心,她的暖宫茶和那些房间里的鲜花,都算得上高明……防不胜防。在这方面的心眼儿,你倒应该和沈荼蘼能成为朋友吧。”董咚咚讥讽道,顺势甩开了那女人的滑腻小手。
“既然,她那么想借你的手,来陷害我。那我就陪她玩耍一把呗。她啊,不懂连环计。我便让她长长见识。”花玉人并不生气,她紧跟其后,紧紧跟住董咚咚。
“可我,并不想参与你的游戏。花玉人,你和沈荼蘼都不会成为我的朋友。告辞!”董咚咚加快了步伐。
眼前就是一座石质小桥,白玉石的凭栏不高,可以看到湖水中的一片紫花黄蕊的睡莲。此时,湖面上波光粼粼,偶有金鱼游过,甩尾时溅起的小小水花,打碎了月亮与莲花的倒影。看来气压低,这湖里的鱼儿最有切身体会,一场夜雨也在悄悄酝酿,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