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件青铜剑的复杂程度,也只有资深修复师才能够搞得定,像杜晓荣的两个儿子杜子俊和杜子杰,虽然在修复技术上也差不多达到了资深修复师的水准,但这种价值高昂、修复难度又高的青铜剑,杜晓荣可不敢让他们上手,要是一个不慎把青铜剑修复坏了,他就是砸锅卖铁也赔不起。
“那现在怎么办?”
许弋澄见没人敢上手修复,也不由得大皱眉头,这些老一辈的修复师,就是胆子太小,这要是古陶瓷文物,他二话不说就撸起袖子自己上了。
文物修复师是需要沉稳一些,但沉稳不代表温吞,年轻人还是需要一点冲劲的嘛,要不然,怎么进步,怎么成长?
只可惜的是,自己不会修复青铜器,要不然哪还用得着在这里纠结?
要是老板在就好了,这么一点小事,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说起来,他去博临那边参观访问,也有十多天了,应该也差不多要回来了吧?
这个甩手掌柜,自己跑出去潇洒了,把公司里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都扔给了自己,也不知道他心里能不能过意得去?
许弋澄心里习惯性地“抱怨”着,杜晓荣和尤传勇等人互相看了看,腆着脸小声说道:
“这件青铜剑太珍贵了,要不,还是等老板回来,让老板来修复?”
许弋澄摆了摆手,说道:“那就这样吧,等老板回来了再说。”
这柄青铜剑的确很珍贵,它是战国时期青铜错金银越王旨殹([yì])(不光)剑。
越王殹(不光)是越王勾践第四代玄孙,这柄青铜剑就是他佩带的王剑。
这柄青铜剑在剑格和剑首的位置,采用了金银混错技法饰鸟虫篆,铭文达三十字之多,最重要的是,这些铭文采取了竖写横列的形式,这在以往所见传世或出土的越王者殹剑(包括越王不光剑)中尚属首例,填补了越王者殹剑过渡到越王丌([qí])北剑之间在剑格铭文书写形式上的缺环,历史价值极高。
这么珍贵的一柄青铜剑,真要让杜晓荣这些人来勉强修复,许弋澄还是有点不放心的。
算了,反正老板也快回来了,还是等他回来了,让他自己来搞定吧。
不留点活给他,自己在公司里辛辛苦苦地忙活了这么久,这心理上也平衡不了啊。
许弋澄咧嘴笑了一下,有种“奸计得逞”的感觉,他跟杜晓荣等人打了声招呼,就急匆匆地离开了青铜器修复室,走了没几步,就一头钻进了古陶瓷修复室里。
古陶瓷修复室里,姚嘉莹正坐在工作台前,认真地修复着一件清乾隆年制豆青青花釉里红加白松鹤大天球瓶。
这件大天球瓶原先是一堆碎片,而且在瓶身上有两处婴儿巴掌大小的残缺之处,残缺的地方,正好覆盖了松树的枝干和针叶团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