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楚向北蓦地收住了脚步，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语气有些低沉，隐约能听出一丝放松。
张君一顿时就怔住了，盯着已经停下的楚向北，身子微微绷紧，轻颤了一下，才忽然笑了起来--
“哈哈……楚向北……楚向北！你居然会对我说谢谢？你就不觉得讽刺？”
笑声里隐隐透着几分悲愤之意。
楚向北顿了顿，倒也没有回答，又继续往下方走了去。
“如果是因为你母亲，她不值得你如此。她只是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并且得到了应得的结果。”
身影即将消失在门外的时候，楚向北的声音再度传了过来，留下最后这么一句飘散在风中。
声音落下的时候，人已经没有了踪影，张君一定定的站在那里，一瞬间，竟然是神色复杂无比！
自作自受吗？
张君一下意识的收紧了拳头，胸口抑制不住的剧烈的起伏起来。
……
首长府距离这里并不是很远，开快车也就是半小时不到的车程，楚向北将李小果直接抱回了卧房里，在床上安置了下来，然后才在床边坐了下来，总算松了一口气，安排人去通知季墨云。
安排好一切之后，他才低沉的开口道，“小果，睁开眼睛，我知道你醒了。”
听到他的声音，李小果蜷曲在身侧的手才微微收紧，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带着一丝脆弱的流光，抱歉的看着他。
他冲进去将她从张君一床上抱起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迷迷糊糊的有了一些意识，出了别墅之后，便清醒过来了，只是，她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她知道自己在楚向北心里的定位。
她是苏璃曾经存在的证明。
她曾经失去了苏璃。
“你在生气……”
李小果低低的出声，声音很是沙哑干涩。
“既然生病了，我不是让你呆在家里好好休息不要出门吗？季墨云为什么没有看住你？还是你觉得你比你姐姐还要厉害？”
他努力控制住想要宣泄而出的情绪……
担心的，气愤的，还有后悔的！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严厉与责备，眼神也不似之前那般的平静，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李小果愣了一下，认识楚向北这么久，都没见过他冲她发这么大的火，而想想，自己也是很无助而委屈，抬着眸子有些怔愣的看了他一眼。
当看清他眼底的怒火时，她的心底便是莫名的一酸，忍着一身子的难受，眼眶顿时就发热起来。
见她那副委屈的模样，楚向北心底的怒气倒是消散了一些。
“不服气！”
楚向北盯着她狭窄的后背，语气不减一丝的严厉，跟一个严父教训不听话的女儿出奇的相似。
“不……”
只是，忽然想起姐姐了。
而且，太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