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指戴了几十年,还是傅奶奶在的时候,亲自给傅爷爷戴上去的。
想取下来,哪那么容易。
费劲半天拽不下来,傅爷爷有些着急,脸都涨红了。他咬紧后槽牙,边使劲儿边说:“姑娘,你先别急,很快就能取下来……”
见傅爷爷完全把她当做第一次见面的人,乔舒再也绷不住,眼泪无声的坠落脸庞。
她不傻,只有得了老年痴呆的人,才会这样。
“姑娘你别哭,马上就好了,我跟你保证!”傅爷爷像个孩子一样,跟扳指杠上了,他甚至把拐杖扔到一边,浑身用力去拽戒指。
大拇指上的皮肤都被扳指给勒红了,但还是取不下来。
傅陌寒眼眸里隐隐也有红意,他再也看不下去,蓦地伸手按住了傅爷爷的手:“爷爷,你已经送过乔乔礼物了,不用再送。”
“我什么时候送过?”傅爷爷理直气壮的反驳。
“我结婚的时候,你送过一对婚戒。”傅陌寒觉得嗓子有点紧,他艰涩的启唇。
傅爷爷突然陷入沉默。
他记不得了。
“真的?”好半晌,他不确定的问。
“爷爷,我们先进去吧,外面冷。”乔舒飞快抬手擦掉眼泪,挤出笑容说。她主动攀住傅爷爷的胳膊,领着他往屋里走。
跟傅爷爷并排坐在沙发上,老人家拉着她问个不停。她是哪儿的,家里还有什么人等等,乔舒都一一耐心回答。
聊了约摸半个小时,见傅爷爷有些困乏,乔舒便扶他上楼去休息。
心里难受得很,乔舒不想下楼,兀自走回房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没一会儿,傅陌寒也进来了,递给她一张今天去医院的报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