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进到御书房,屋内一个人都没有。
既然是候驾,自然不可能那么快,兄妹俩并排站着,做好了等人的准备。
梁汉森还算可以,一身朝服不算很重,但是齐妙就有些难过了。
她身上的正装不轻,再加上头饰、配饰,站一会儿就觉得头重脚轻,脖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可也没法子,既然做了这让人歆羡的郡主,自然就要付出一些“代价”。
况且这个“代价”,不是谁想要就能要得到的。
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书房门开。齐妙都没看清来人,就被身边的哥哥带着跪在地上。
“微臣梁汉森叩见吾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女齐妙叩见吾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兄妹俩几乎算是异口同声,独孤靖涵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太子独孤寒,镇南侯阎文渊、内阁四位阁老,还有内阁新秀谭毅。
谭毅因为上次把先帝嫔妃送去别庄一事,在皇上面前得了脸,也在独孤寒面前扬了名。
所以议事的时候,大多都会带上他,这也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
独孤靖涵坐在龙椅上,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人,还算温和的开口说:
“起来吧。”
“谢皇上。”
“谢皇上。”
兄妹俩站起身,规矩的站着,齐妙微微垂首,并没有四处乱看。
独孤靖涵看着梁汉森,缓缓点头,道:
“小梁爱卿辛苦了,从西南边境回来就去幽冥谷,接着又去剿匪寇。一路劳顿,可还吃得消?”
梁汉森闻言上前走一步,抱拳、拱手,恭顺的说:
“圣上抬爱。军人保家卫国、除暴安良。微臣穿上铠甲便是军人,一切以百姓安危出发,不觉辛劳。”
“呵呵……”
独孤靖涵轻笑,看着毕恭毕敬的梁汉森,点点头,道:
“不愧是梁统领的儿子,说话得体,谦卑有礼,青出于蓝。”
内阁四位阁老以曹广林为首,听到独孤靖涵这话,都附和的点头、轻笑。
不管心里多不想,人家立功是事实、出征也是事实、深入敌军还是事实,必须得捧着。
“圣上谬赞,微臣愧不敢当。”
独孤靖涵不在意的摆摆手,说:
“哎,过度谦逊可就不好了。梁爱卿早就跟朕说过,他无心于做官,来不了奉承,你怎么想啊?”
“……”
梁汉森没敢马上回答,脑子里过一遍之后,撩袍双膝跪下,齐妙见状也陪着。
兄妹俩跪在一处,梁汉森猛然抬头,郑重的看着独孤靖涵,说:
“回圣上的话,微臣在军营只听命于主帅。回到朝堂,只听命于圣上。圣上如何安排,微臣如何做。至于……左右逢源,恕微臣无礼,微臣不会。”
独孤靖涵跟儿子互看一眼,二人缓缓点头。独孤寒瞅了一眼未来大舅子,扭头说道:
“父皇,小梁大人在军营就如此直率,日后保护这皇宫上下,自然也不会有问题。”
独孤寒话落,曹广林走上前,行礼、开口道:
“皇上,此事还需慎重考量。小梁大人固然是不错,可到底年轻,阅历不深。况且,巡防营保护整个京城之安危……依微臣拙见,交给小梁大人不是明智之举。”
当初,独孤靖涵执意让梁安接受巡防营,已经让不少人反对了。后来为了平衡,不得已在巡防营又安了个人,算是分梁安的权。
梁安心思也不在这上面,只想着每天护好皇宫,护好京城上下治安。
这些独孤靖涵都看在眼里,自然也不会放任继续。如今曹广林直接反对,为的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独孤靖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面不改色的说:
“曹爱卿,小梁爱卿的确年纪不大,可你说他阅历不深,朕不同意。”
“皇上,微臣不是……”
独孤靖涵放下茶杯,直接打断曹广林的话,道:
“曹爱卿啊,你或许不了解小梁大人,但是侯爷可是最了解的。当初小梁大人去的地方,便是南境变现,如果你有什么不放心,可以问问侯爷。”
“侯爷很少向朝廷举荐人,小梁大人是唯一一个。就是曾经战死沙场的几位公子,也没见侯爷亲自举荐。朕信得过侯爷。”
一句“信得过侯爷”,让曹广林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朝堂,可以委婉一些说皇上圣意有误,但却不能说镇南侯居心不良。
人家几个儿子,如今就剩下一个,还在军营戍守。就冲这儿,谁敢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