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友阳见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是金大洲副县长,立即客气的点头哈腰把金大洲迎了进来。看起来,郝竹仁刚才正和徐友阳坐在沙发上聊着什么,见到金大洲进来,郝竹仁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说,金县长来了,快请坐。
金大洲却不愿意跟这两人一道坐在沙发上,左右看了看,这屋子里也没什么其他可以落坐的地方,只好往里走,绕过郝竹仁的办公桌,直接坐到了郝竹仁的办公座椅上。
一般来说,客人来了,都是坐在客人该坐的位置上,一进门不经过客人的邀请就坐上主位是很不礼貌的一种行为,好在郝竹仁这人大大咧咧惯了,再加上,他心里认为,金大洲毕竟是自己人,跟自己不拘小节也是正常的,因此心里倒也没怎么在意。
郝竹仁见金大洲来了,赶紧对金大洲说,金县长,你来的真是太是时候了,我跟徐局长正在谈论开发区那边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你也过来评评理,这秦书凯太不是东西了,徐局长明明是招商局长,这招商局的事情竟然全都交到伍英的手里,底下两个副局长也是各自忙自己的,徐友阳对开发区招商局的工作根本就插不上手。
金大洲心想,一个只会到领导面前诉苦抱屈的下属,算什么好下属,领导需要的是能帮领导分忧解难的下属,这个徐友阳倒好,闯祸在先,告状在后,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就上了郝竹仁的当,推荐了这种没用的脓包货色,现在害的自己也要受到牵连。
徐友阳见金县长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有些愧疚的神情说,金县长,真是不好意思,县招商局第一次布置下来的任务,我就没有处理好,真是有负领导的厚望了。
徐友阳也不傻,他当然知道,金大洲之所以推荐自己到开发区招商局当局长,一部分是看在郝竹仁跟他的交情上,很重要的一部分自然是为了在开发区招商局安插上一个得力的自己人,至于说那个礼物,推荐谁,谁都要给的,只可惜,自己一心想要以实际行动报答金县长和郝县长的知遇之恩的,一时情急之下,竟然乱了手脚,被秦书凯给抓住了把柄。
徐友阳解释说,金县长,其实,我也只是想要尽快完成县招商局文件要求的任务,于是找了两位副局长布置工作,没想到,这开发区招商局从上到下,简直把我这个局长当透明,我一时也是气糊涂了,竟然忘了公文程序这一层,现在秦书凯让开发区纪委给我处分,这件事,还请两位领导能尽量帮我一把。
金大洲听了徐友阳的话,心里更是烦躁,什么事情都没干成,又想要领导出手帮忙,这种下属,提拔上来,难道就是为了让自己增添麻烦吗?金大洲冷冷的对徐友阳说,这件事不是一句气糊涂了就能解释得了的,你在办公室工作多年,按理说,这点规矩你是应该明白的,现在既然错误已经犯了,说什么也是白说,开发区要是真的追究你的责任,你也自认倒霉。
郝竹仁听了这话,赶紧帮腔说,金县长,这件事怎么能怪徐局长呢,这件事本来是开发区那边小题大做吗,秦书凯这样对待徐友阳,徐友阳只是想要行使一个招商局长的职权而已,他有什么错,就算是有错,也是被秦书凯那个狗日的被硬逼的。
金大洲一听这话,更是来火,这个郝竹仁除了头脑糊涂,根本一点大局观念都没有,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只顾着护着下属,什么重要的问题都不往脑子里头放,和这样的人长期在一起,不受到牵连那也是不现实的。
金大洲伸手重重的敲了一下办公桌的桌面说,郝县长,你说话之前过过脑子好不好,一个干部,尤其是办公室出身的干部,竟然连这点公文流转的常识都不记住,不管你徐局长私拿文件的动机是什么,现在只要确定你是没有按照正常程序走,错就在你,所造成的一切后果也必须由你自己承担,这件事是明摆着的,哪里还需要费唇舌争辩,说的越多,只怕越是让人笑话而已。
金大洲继续说,一个干部,如果政治上不过硬,看问题不能认识到自己的缺点,而是想办法推卸,那么这样的干部有那个领导会重用?
郝竹仁这才注意到金大洲今天心情似乎极其恶劣,他看了徐友阳一眼,徐友阳也正好转头看了他一眼,两人都有些会意,觉察出金大洲今天的情绪有些波动,对徐友阳的事情很是不满意。
郝竹仁赶紧换了口气说,金县长,这犯了错,责任自然是要负的,只不过现在徐局长到任后,在开发区根本就被架空了职权,这样下去,就算是县招商局布置再多的任务,徐局长也是有心无力,我看这件事还是要好好的想办法应付才行,争取让徐友阳能够行使职权。
金大洲听郝竹仁这么说,心里想到,狗日的,这个时侯不想到保护自己,还是想到争权夺利,简直是一群猪,于是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郝县长,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难不成你有办法让秦书凯把职权还给徐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