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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以,以什么……”
由于两个人的身体贴得实在太近,觉非罗的体温和气息萦绕在鼻端,区长镜顿时觉得这种肌肤相亲的氛围比方才中了迷毒还要糟糕,但却不知为何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只能盯着觉非罗近在咫尺的俊美无双的五官语无伦次起来。
“你们没事吧?”
苏澈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将区长镜从一片混乱中震了出来。
“没,没事。”
区长镜有些吃力地将跟觉非罗像扭麻花一样交缠在一起的双腿“分解”开来,在苏澈的帮扶下站起来走了两步,很庆幸地发现方才只是摔了一脸灰,什么地方都没有伤着,实在是有惊无险。
觉非罗也自行起身,皱眉看了看自己身上被尘土弄脏的白色衣袍,一挥手施了个清洁术,又恢复到之前那飘逸若仙的模样。
只是这巨石已经落下,被困在里头的人已经没了退路。
意识到这点的区长镜沮丧道:“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我明明听说过有解不开禁制的人原路返回的。”
从青阳洞出发前杜长茂就交代过,让他千万不可贪功冒进,若真的超出能力之所及,赶紧原路返回保命为上。
杜长茂之所以能这么劝他也不是毫无根据,至少在他能够接触到的关于梵奇秘境的记载中,确实有人是留着性命无功而返的。
苏澈叹气道:“估计那些能够原路退出秘境的,都是没有第二次触发荷鹭草生长的人。”
第一次灵爆只是让荷鹭草散发迷毒,但却远不能使它开花结果。
那时候,洞窟内的禁制尚未被完全触发,所以那些打退堂鼓的人只要能扛住迷雾的侵袭,还可以选择原路退出秘境。
可既然安齐远看穿了梵奇设置这重秘境的心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跟梵奇实际上是一类人。
梵奇这种思维诡异的天才,又怎么会舍得让那些能猜出他心思的人离开秘境?
梵奇是天才,是将六根清净和重色重情这两种矛盾体结合在一起的修士,要想在修真界找到一个跟自己相仿的同类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今好不容易发现一个能看破自己设下的禁制的“苗子”,若不将人留在秘境中好好搓玩一番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他的禁制?
所以一旦荷鹭草开花结果,秘境里的人就已经没有了退路。若是硬想出去,除非你的法力足够将堵住洞口的巨石给击穿或者挪开。
可即便是这里头修为最高的觉非罗也不过是元婴巅峰,想要跟化神巅峰的梵奇施展的落石术抗衡明显有些勉强。
郑东见状皱眉道:“如今就是想回去给外头的人报信都不行了。”
觉非罗接了话茬道:“也不是不行,或许解开禁制之后,这堵着通道的巨石也会一并消失。”
觉非罗说完又饶有兴致地看着一反聒噪的常态沉默不语的区长镜道:“你怎么选?是跟我们一起破禁制,还是选择一辈子困在这里?”
区长镜显然还在做思想斗争,同他一样对破解禁制之法心生抵触的苏澈也不禁抱怨道:“这破解之法也实在是下流,梵奇究竟是藏了什么心思才下的这种禁制?”
安齐远摸摸下巴,看着苏澈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
“想必这就是梵奇对‘欲’的理解——黑暗的不见天日般的深沉和凝重,让人看不到未来和希望,只能沉沦在一片欲海当中,失去前进的方向。”
觉非罗和郑东闻言,也不禁微微颔首认同。
安齐远继续道:“再说了,梵奇飞升之前留下的秘境,里头放着的肯定都是他拥有的法宝和灵药。”
“照梵奇这种特立独行的性子,既然想要他的东西,那至少得认同他的价值观。”
“想想就知道,谁会愿意将自己用过的宝物送给一个从头到尾都在鄙视自己的人?”
苏澈想到梵奇的离经叛道,不禁语带尴尬道:“可即便有人不反对他的价值观,那也不能强迫别人做跟他一样的事情啊!”
而且这两幅巨大的壁画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即便是只有他和安齐远两人进到这秘境里,他未必愿意做这种事,何况现在还有其他三人在场,更是打死不情愿了。
觉非罗自然知道苏澈脸皮薄,便也开口劝道:“依我看梵奇也没那么强人所难——虽然这壁画画得是露骨,但那绒草组成的轮廓也并不是十分精密。”
“估计只要模仿得八-九分相像,禁制就能被打开,没有必要来真的。”
区长镜闻言满脸地指着巨大的壁画道:“即便如此,可,可这画上的两人是裸-裎相对,我们这宽袍大袖的,即便要像个八-九分,不也得光着……”
区长镜算是一针见血,苏澈脸色也变得更加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