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远的“死而复生”无疑是让人有巨大欣喜的,如果说中五百万的快乐值是一万点,那么对于乔远回来的快乐值,绝对是十万点以上。
四人全部下到了一楼的餐室,兰姨今日也格外地心情好,脸上都始终挂着浅浅淡淡的笑意。甚至是算账的时候,也不忘记嘴边带着笑意。
于是,乔远在餐桌上就被逼问了,三个人一个人接一句的问,乔远险些慌得背过气去了,吃东西的时间都没有了。
乔远终于抽空吃了一口三明治之后,才道:“其实我当时也觉得我命不久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头脑一发热就那么跳了下来。可是老天爷眷顾我啊没办法,一个波涛就给我打在了岸边,在我快要失去呼吸的前一秒,我突然感觉到了坚硬的地面。”
“然后呢?”
白芷为什么总觉得有一种看电影的感觉,听起来好刺激但是又是那么的不真实。
“当时的水流很急很急,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将我冲到了很远的地方,但也还是将我冲到了岸边。在那样汹涌的水流中,大腿被江中尖锐的石子给划破了,所以就受伤了。体力完全就透支了,整个人就特别的难受。”
言北听了之后沉默了几秒,视线扫过乔远还有些苍白的脸,道:“那既然上了岸,为何一直都不回来,为何是连一个电话都不曾有过?”
仅仅是一个电话,只要打到了他的手机上来,不管是天涯海角,那么他都会将他给接回来的。
永远理智的言北问出来的问题,也永远都一下命中靶心。
乔远脸上飞扬的神色突然消退,然后道:“我当晚被卷到了岸边之后,因为很累,又受伤了,就艰难走了一会,之后在江边的一颗大树旁休息。”
“然而,我没有料到。突然涌出一群人来,我开始以为是你,可是那群人直接将我给关了起来。”
“抓你做什么?”怀柔心急,忍不住开口问道。
乔远眸底的光暗了暗:“只是将我关着,与外界是没有任何的联系。我也不知道具体是谁抓我,又究竟想要做什么。可是后来几天,我被不停转移着,我渐渐知道了,要将我送到美国。但是只能选择偷渡,于是在渡口时,我逃跑了。他们一路穷追,见我逃跑,已经起了杀意。后来,也就是遇见怀柔了。再后来,就是现在的场景了,不得不说,我还真是死里逃生无比幸运。”
啪地一声巨响!
薄言北的一只大手死死拍在了桌上,眉眼之间都浮动着戾气:“我倒是要查查!”
“查!必须查!”白芷愤愤开口,也学着言北将手拍在了桌子上:“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人,赚了我们一票人这么多的眼泪!”
她可是哭得多么的厉害啊啊啊!
原本向乔远也是极其赞同一查到底的,可是总觉得白芷的话有什么听起来不对劲。于是立马反驳“上官白芷!应该是说要看看是什么人竟然敢如此谋害本公子好吗!什么赚了眼泪?!是我重要一些还是你的眼泪重要一些!”
“我乐意了!”白芷立马就坐直了身子,来了劲冲着对面的男人吵吵:“你管得着吗!再说了,肯定是我的眼泪重要一些,你压根儿就不值钱好吗!”
桃花眼突然微不可微地眯起来,带着些玩味:“难不成你还为了我,然后哭了?”
语气之中满满的都是调侃。
白芷猛然一怔,然发现真是自己挖了一个大坑,然后自己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真是失策!
立马反嘴:“谁为你哭了!滚!”
薄言北抬手摁住眉心,觉得头疼欲裂,真是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时候能够吵得起来?!
在二人还依旧吵吵嚷嚷的时候,男人默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让,然后向着餐室外走去。而怀柔,还是专注吃早餐的好,反正连两个人都吵惯了,她听听也就习惯了,吵吧吵吧!
从包中掏出了手机,修长的指骨分明,拨通电话之时,眉眼之中皆是狠厉:“局长,将你们警局所有的人召集起来,我半个小时之后到警局。”
那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说出一星半点恭维的话,薄言北甚至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回到餐室的时候,那两人终于是消停了下来,不知道是谁先软了口。不过此刻都只拿着盘里面的鸡蛋撒气。
薄言北觉得有些好笑,但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望向怀柔:“怀柔,你和我去一趟警局。”
怀柔眸光闪了闪,晶晶亮的眸子中有些迷茫:“去警局做什么?”
薄言北浮冰碎雪一般的寒意从眼瞳地步流窜起来,分明是丝丝缕缕却又形成了滔天的阵仗:“找出幕后指使者。”
怀柔一下子就来了精神,蹭的一下就从座位站了起来:“走走走!”
“还有我呢?!”
“那我呢!”
白芷和乔远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话音又同时落下,默契到了极点。
男人见状忍不住嘴角一抽,然后淡定道:“乔远现在你还不到暴露在众人面前的时候,还有白芷,你认为你可以露面吗?”
果然,薄言北说完之后,两个人都乖乖闭了嘴不再说话。
*
黑色的宾利慕尚缓缓滑到了大医院门口,老吴缓缓将车停下。隔着车窗就可以看见,医院门口的阵仗,就好像是迎接国家领导人一般了。
门口两边齐刷刷站着人,每一个人的背都挺直的,标准的站姿配着统一的警服。特别有趣的是,每一个人的脸上就好像被人拉伸肌肉了一般,努力让自己露出了八颗牙齿的微笑。可偏偏脸上已经僵硬的,却依然在笑着。
即使这样,依旧没缓和男人心中的沉郁。只是阴沉着脸下了车,局长看见的时候浑身都战栗了,薄先生的脸色那么不好看定然是不会有什么好事。
薄言北一下车,局长连忙迎了上来,微微弯腰:“薄先生。”
男人低低应了一声,然后一眼看到了人群当中花白头发的孙法医,没有对院长多做理会,只是大步跨了过去。
孙法医自然也注意到了薄言北看的人是自己,此刻只是微微上前一步以示回应。
高大的男人在孙法医面前站定,然后面无表情开口:“孙法医。”
怀柔此刻也从车中下来,大家眼前亮了亮,以为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不过大家又转念一想,说不定只是小秘呢,不是啥情人关系。
怀柔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众人异样的目光,不过也是扯了扯嘴角,并不说什么,因为此刻的她也不能做什么解释。
她只是紧着着男人走向那头发花白的孙法医。
孙法医依旧是秉持着一种不卑不亢的姿态:“是的,薄先生。”
因为身材的高大,而孙法医只是有一点驼背的老头。所以薄言北看过去的时候,目光微微下垂了一些:“孙法医,那份DNA鉴定是出自您的手吗?”
他又道:“是的,薄先生。”
男人眸底有些阴暗闪过:“从头到尾,都是您亲自检验的吗?”
孙法医蹙了蹙额头,想了想,然后道:“检验一部分,是交给助理处理的,后来就是…”
“助理在哪里?!站出来!”
还没有待孙法医说完,男人便狠厉开口。甚至是年过半百的孙法医都为之一震,更不用说其他人心里面是有多么的震慑。
一个年轻的穿警服的小伙站了出来,小声道:“回薄先生,我就是孙法医的助理。”
男人径直脚尖一转,立马就跨了过去:“确认吗?”
那人的目光甚至是不敢直视薄言北,直视低垂着头:“什么…”
薄言北的语气又沉了几分下去:“我问你DNA的比对结果真的确定?确定是向乔远?”
警察小伙的腿甚至有些软,颤了颤,这个细微的动作被怀柔收在了眼中。怀柔靠近一步,小声说道:“这人有问题。”
男人以不可见的弧度点了点头,然后又厉色道:“我问你确不确定!”
千年冰山一般的容颜偏偏还有配上可怕的语气,那警察小伙一下子就慌了:“薄先生我什么都不知道都不知道!”
“带走。”
薄言北冷冷道,话音刚刚落下来,就涌出了四个黑衣大汉来将那警察小伙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了。
留下了局长一干人惨白了脸色。倒不是担心那个被带走了的警察,而是害怕薄言北将怒气迁怒到了整个警察局,殃及无辜。
*
那个警察被带走,私密进行了严刑逼供,没有一天,就招了。
事实突然暴露在了阳光之下,是那么的清晰和*裸。
一切背后操纵者——许家。
许楠微在被*的时候,看见了向乔远手背上的三个疤,也就是被针刺穿之后留下的疤痕。偏偏那么刺眼,被许楠微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