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在怕我!”
出宫,乘坐马车回皇子府,萧成文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内侍费公公心头一惊,“对殿下可有妨碍?不如接下来殿下就不要再进宫。”
萧成文笑了笑,“不必惊忧。母后怕我,却又离不开我。有的事情,比如脏事,她舍不得让老三沾手,怕脏了老三的手。她只能用我,让我替她处理那些脏事。”
费公公叹了一声,“委屈殿下。殿下身体不好,还要费心替皇后娘娘分忧,然而皇后娘娘却不肯体谅殿下。”
萧成文并不在意是否委屈,他只做想做的事。
他不想做的事,任何人都不能勉强他。
他对费公公说道:“是时候要个孩子。”
咦?
费公公大喜过望。
他喜极而泣,“殿下终于想通了,早就该要个孩子。药,就不要再喝了吧。”
萧成文笑了笑,“药停了吧!养身的药继续喝着。”
“老奴明白!希望夫人能够一举得男,从此殿下便可无忧矣。”
萧成文说道:“第一个孩子,如果是闺女也不错。”
费公公连连摇头,“闺女不好!还是哥儿更好。”
“你可是联想到定陶?定陶那是特例,母后不曾花费时间精力好好管教她,她才会养成今日的脾气性格。但凡定陶小的时候,母后肯花点心思在她身上,也不至于长成一个傻姑娘。”
说完,萧成文倒是笑了起来。
费公公坚持己见,“还是生个哥儿好。”
萧成文说道:“儿子的确很好,第一个孩子是闺女也没所谓。反正,有了第一个孩子,就会有第二个孩子。”
费公公内心无比坚定:无论如何,一定要让夫人尽快怀疑,并且生下嫡长子。
嫡长女之类的,就算了吧!
姑娘都是讨债鬼。
……
仲书韵也想早日怀上孩子。
新婚期间,整日缠着三皇子萧成义,不让他出大门一步。
陶皇后得知此事,很生气。
她也想早日抱上孙子,但是不等于会高兴看到仲书韵天天缠着小儿子。
“荒唐!男人的身体,哪经得起天天折腾。为了孩子,坏了身体,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陶皇后不满,于是派人前往三皇子府敲打仲书韵。
被宫里的嬷嬷指着鼻子,就差直接骂放…荡,仲书韵又委屈又尴尬,有觉着陶皇后不可理喻。
她同萧成义诉苦,“你说说看,我可有天天缠着你,可有坏了你的身体?”
萧成义夹在中间,为难,“别哭了!改天进宫请安,我会和母后好好说说,让她尽量不要插手我们的日子。你呢,心头也别有怨气,母后也是为了我的身体好。”
仲书韵闻言,有心闹一闹,又怕坏了夫妻情分。
她知道,萧成义是个很好的人,是皇室中难得的有情有义的儿郎。
她不能伤了他的心,也不能让他误会自己是个无理搅三分的女人。
可是,心头难受啊!
找了个机会回娘家,仲书韵直接和母亲成阳公主诉苦,说皇后娘娘苛责她。
成阳公主自然不忍心看见女儿受委屈,哭得她心都痛了。
“你先回皇子府!皇后那里,为娘会替你出头。”
仲书韵这才心满意足。
有母亲替她出面,想来陶皇后也该收敛一二。
……
过了数日,成阳公主进宫,同亲家陶皇后见面闲聊。
一开始气氛还挺好,两个女人都是人精,刻意维持着面子。
后来,话题转到仲书韵萧成义小两口身上,气氛陡变。
“……小两口好得跟蜜里调油似的,真叫人艳羡。想当年,本宫刚出嫁那会,同驸马也是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黏在一起,一刻都不分开,然后就有了书豪。皇后同皇兄,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吧。只可惜,成文这孩子早产,身体自幼不好。”
陶皇后眸色一沉,面上还带着笑,“几十年前的事情,公主倒是记得清楚。”
成阳公主哈哈一笑,“婚姻大事,初嫁为妇,岂能忘记。莫非皇后都忘了当年同皇兄如何恩爱?”
陶皇后浅浅一笑,“本宫和陛下,几十年如一日,始终恩爱如昔。不用特意回忆往昔,如今的生活,本身就是在重复当年。公主千万不要羡慕。驸马那人的确不太着调,略有些放浪形骸。好在驸马为人还是不错。”
成阳公主脸色一垮,顿时就不太高兴。
她同驸马这些年哪有什么恩爱,没有反目成仇,都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偏偏陶皇后哪壶不开提哪壶,着实有些欺人太甚。
她眼珠子一转,乐呵呵笑起来,“恭喜皇后,贺喜皇后。听闻后宫有美人怀了身孕,很快皇后娘娘又要多一个孩子,真是可喜可贺。”
陶皇后抿唇一笑,“后宫美人有孕,的确是喜事。陛下身体健壮,令人欣慰。”
两人是姑嫂,又是亲家,话里话外全都是机锋,谁都不让谁。
陶皇后端起茶杯,浅饮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