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寒从酣睡中自然醒来,身边的床铺冰凉,忐忑地四处搜找,无果还是无果,房间里根本没有李依研的身影。
心里荒凉一片,仍旧不愿相信小丫头会不告而别,找到手机给李牧拨了电话。
李牧见到沈秋寒的来电,三秒接听,还未吱声,手机那头直接传来焦急的咆哮声“依研不在家,门是你开的吗?”
李牧心里咯噔一下,十分确定自己被小丫头套路了,委屈地答道“秋寒哥,你别急,听我解释。
今天凌晨,你的手机给我发短信,说有紧急情况让我立即来开门。我不放心,给你打电话,可是没人接。左思右想担心出事,还是来开了门。
依研不让我进卧室找你,说你睡着了不方便。她进卧室录了一段你的睡颜照,给我看了。
本来未经你同意,我不敢让那丫头离开。可她特别倔,拿着你的手机拨电话,威胁要报警。
我真拿她没办法,又怕把事情搞复杂,拗不过她,只能让她走。一路跟着,看见她坐出租车去了柳家……”
李牧的话还没说完,沈秋寒就气愤地挂了电话。事实已经很清楚了,这个小丫头趁他睡着,跑了,去找柳安臣了。
心里像是吃了一把黄连,越发苦涩难耐。
转身来到桌前,冷眸快速扫视一圈,离婚协议书果然不在,只有一张纸条,看笔记是李依研留下的。
沈秋寒是颤抖着双手,眼含着绝望的泪看完的。
这个绝情的女人以死相逼,从今往后他和她永远结束,不允许他去柳家或者非洲或者任何她生活的地方找茬,不允许为难柳安臣乃至整个柳家。
她已经把离婚协议书扫描件发给美国的律师,今天离婚正式生效。
今后谁也不欠谁,谁也不要为难谁,从此一别两宽,以后各不相干。
这是什么,给颗蜜枣再打一巴掌?手腕上被她咬的青紫齿痕还隐隐作痛。
时刻提醒他,昨晚的一切都那么真实。难道昨晚她的柔情蜜意又是假的?
恍若从天堂再次跌入地狱,满脑子胡思乱想,魔怔了般,嘴里喃喃自语,李依研是他的女人,一辈子都是。
无论生死都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带她走。
彪悍的黑车一个急刹车停在柳家别墅门口,刺耳的刹车声把院内的佣人吓了一跳。
沈秋寒火冒三丈跳下车,大力地拍打柳家别墅院门,边拍边喊“李依研,你给我出来,你这算什么。
你永远只会逃跑躲避,能不能勇敢一点。我告诉你,这次你哪都别想去,必须跟我回雅苑。”
院内的佣人个个面面相觑,李依研是谁啊?有好心又胆大的往前凑着,好意提醒,家里没这个人,他找错地方了。
沈秋寒根本不理,也懒得和他们解释,柳香儿就是李依研,继续高声呼喊,他确定李依研在里面。
柳家的管家听见一声高过一声的喊叫,三步并两步急切地从内室跑了出来。
他知道沈秋寒会来,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隔着院门,颔首微笑,客气地说道“请问,您是沈秋寒先生吗?”
喊得口干舌燥、心烦气躁的沈秋寒,瞪着管家,一脸迷茫地点点头。
“我家大少奶奶交代,如果沈先生来了,让我转告您,她和大少爷去民政局了。
一会就在朋友圈发结婚证,如果您感兴趣,可以关注。”
沈秋寒脑袋嗡嗡直响,觉得是自己还没睡醒,一定听错了。
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家大少奶奶是李依研吗?她和柳安臣现在去哪里了?”
“是李依研,在美国叫柳香儿。他们去民政局领证,结婚证。”管家面露喜色,态度温和地又重复一遍。
看着黑色的迈巴赫开着S型路线跌跌撞撞疾驰而去,柳安臣缓缓走出二楼阳台,对着屋内的李依研幽幽地说“他走了,你真的决定永远放下他,跟我一起去非洲吗?”
“安臣,我想好了,我和他已经离婚。我们刚刚已经领了结婚证,这辈子我永远陪着你,天涯海角,你去哪我就去哪。”
“依研,谢谢你,愿意一生一世陪着我。”
顿了顿,微叹一声“今天妈刚好出门,如果见到刚才的场景,恐怕会对你心存芥蒂。
你和沈先生已经离婚,从今往后,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永远与他保持距离。”
李依研低头无语,只是认真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