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瞪着巨大的眼睛，发出了软糯软糯的声音。
略微带着一丝颤抖，身体却又好像不敢移动。
“仙师大人，你需要捣药吗？”
“药引子是兔兔得皮和血，能否少取一点，兔兔太疼了。仙子姐姐刚在昨天割掉了兔兔的尾巴。”
兔子的话，让原本脸色凶狠的猪八戒身体一阵的颤抖，就连紧紧抓住的九齿钉耙都忍不猪松了下来。
药引？
皮肉？
猪八戒似乎联想到了什么，身体晃了晃，一阵的沉默。
从未流泪的眼睛，在这一刻不知为何，流出了眼泪。
不能承受之痛！
“二姐......”
张了张嘴，却感觉嗓子无比的发涩，想要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猪八戒感觉此刻就像是胸口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沉重的让自己无法呼吸。
玉兔捣药！
他是知道这个能力的。这是在天界无比畅销的一种商品，由天宫那只玉兔捣出来的药，由于蕴含着太阴的阴寒力量，可以起到镇压欲火，清明头脑的功效。
而当初由于自身驾驭的天河之种的原因，特别喜好太阴的力量，所以还曾多次去月宫购买这种药！
然而，当卯二姐失控，自身的意志在太阴之种的冲撞下，已经近乎丧失，意识错乱之下。
把猪八戒错认成了当初幼年那些求取玉兔捣药的仙神。哪怕被猪八戒攻击，也不敢反抗，只是可怜兮兮的请求猪八戒少取一点自身的皮肉。
而这些曾经的遭遇，卯二姐一直未曾和他说过。而猪八戒一直以为，是月宫一直在压榨卯二姐的力量，却没想到，是生生受那剥皮抽筋，血肉分离之苦。
而这种苦，还不知道已经持续了多久，玉兔捣药这个故事，可是在天下间流传已久了。
“原来，曾经的我，真的也只是一只刽子手！”
“二姐......我终于明白，你为何堆月宫有那么强烈的刻骨铭心之恨。”
“可是，即使这样，你也不让我去月宫为你复仇......我......”
猪八戒完全松开了手中的九齿钉耙，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终于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是一位强大的妖魔王？
他一直以为自己会是铁石心肠，自己只在乎卯二姐一个人。但现在却明白，原来卯二姐对于他的爱，比他更深，也更加极致。
爱得深沉，爱的也很卑微。
“仙师大人，你不要兔兔皮了吗？”
巨大的兔子，眼睛再次闪过一丝茫然。渐渐的一丝丝寒气，顺着九齿钉耙向着猪八戒蔓延而去。
然而后者根本没有抵抗，就这么温柔的看着兔子，眼神?中曾经的不可一世，曾经如钢铁一般的意志，早已融化。
“不要，我只想照顾好你。以后谁要你的皮，我就杀了谁！”
猪八戒轻声细语的，但是语气中却包含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眼前卯二姐的状态，已经走到了失控的边缘，近乎无法挽回了。
猪八戒不知道还能在陪着卯二姐多久，他只想珍惜这最后的时光。
然而，似乎这时候猪八戒的话，起了反作用，听到这一个杀字，四周围那诡异的低语呢喃再次响起。
嘻嘻
原本可怜兮兮的兔子，突然眼睛变得赤红无比，身体开始一寸寸的破碎，从中流出了无数浓稠的汁液，天空中的月亮，也再进一步被染成血月。
“杀？杀我？”
“嘻嘻，你月宫，抽我筋骨248次，割我皮毛450次，五脏六腑掏出来捣药734次。嫦娥啊嫦娥，我视你为毕生的亲人，你却只拿我当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