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怎么想。我会把白虎带走,离音儿你不用再管了。”流风面无表情地道。
凤乔气的全身发抖,几乎握不住刀柄,刀身簌簌颤抖,白虎小心地把自己脖子从弦月弯刀的锋刃卡槽中去取出来,立刻连滚带爬的冲过去,往流风脚下一滚,劫后余生地喘着气。
若远目光一沉,上去几步,伸出右手将凤乔往自己怀里一扣,左手一抬,冰雪雷光闪动,就要往流风的方向急射而出。
凤乔猛地抬头,咬着牙狠狠摇头,手死死攥着若远的手腕:“不,不能杀他,音儿还在他们手里……”
空气中又重新吹起了呜呜寒风,他们在偏僻远处,那边人群根本听不见几人的说话,但却能清楚的看见他们起了冲突,顿时惊慌失措的叫了起来,生怕凤乔几人反目成仇内斗,不再给他们提供面对鬼傀儡时的庇护。
“流风,你……”
皇甫问情很是为难,左看右看不知帮谁才好,他水波荡漾的桃花眼此刻失去几乎失去了全部光泽,倜傥飞扬的眉皱的死紧,完全能夹死蚊子。
流风伤重,自己已经不能御剑而飞,便一拍白虎骑在了它身上:“皇甫,你安排去把谢家洛家的众人带回寒云城。我有事,先离开了。”
说罢,他也不看凤乔,白虎低低咆哮一声,卷起血气大风,顶着满头血伤,瞬间飞上高空,眨眼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远方。
流风走了,他抛下的一堆烂摊子却还没解决。皇甫问情干笑了两声,愁的脸都皱成了一团。他撕扯着自己头发,苦着脸对凤乔道:“我是无辜的,你可不能把火发在我身上啊!”
凤乔仿若未闻,抓起若远的袖子狠命擦着眼泪,沙哑着嗓子道:“陆松间在哪儿?”
“这个我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皇甫问情连忙道,“我就是给他打下手的。指使人不是我!”
“那你知道什么。”
皇甫问情还不想说。若远微微抬眸,他顿时冻得打了个寒颤,脸色青白。好半天缓过来后,这才长长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知道的都说行不行?鬼傀儡把寒云城周围的世家基本毁了个干净,卓流被大长老牵制住。困在城里出不开,流风便趁机出来整顿。现在仅存的是乐山谢家了。那家是卓流心腹,流风没法收服。但我觉得你去也没什么用,毕竟也就这几天了,整个乐山都会被屠尽。”
凤乔轻声道:“陆松间会去谢家?”
“这我可没法保证。那个疯子最喜欢杀人。谁知道他想干什么呢?不过流风也不会在这里呆太久了,”皇甫问情神神秘秘地道,“西天勾陈上宫来命。让大太子前来巡视,并把七太子带回去受训。你知道流风是西天的人吧?虽然他不受梵离待见。但那边的习俗,就是梵离的孩子都称为太子,就是个称呼罢了。”
说着说着,他压低了声音:“大太子梵墨黎可是流风头一号的对头——流风为了杀他,付出太多了,白虎也是里面重要一环,我们不能在这儿功亏一篑。”
凤乔一甩袖子:“你不用给他解释!”
“我从来就不是个受不住打击的人。铁戈也罢,流风也罢,恩恩怨怨我分的清楚。你告诉他,这辈子,凤乔和他一刀两断!”
随着掷地有声的决断,凤乔眼中腾地冒起一团火,明亮灿烂,比天上太阳还耀眼,眸光亮的刺目惊人,整个人的气势幡然大变,失意颓废痛苦一扫而空。
这算不上背叛,只不过一开始路就不同,分开是理所当然的。过去的已经过去,何苦自找麻烦甘沉浸于痛苦?白虎她要杀,离音儿她要救,陆松间她也要杀,但这一切已经和流风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