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运畅一愣,心下不知为何却有几分怅然升起。
“原来如此,这段日子倒也为难她了。”
萧煦面无表情的看着萧运畅,并不作答。
见萧煦对自己如此冷淡,回忆起过去种种,萧运畅只得苦笑:“这次是我欠了楚氏,还请你代我与楚氏说一声谢。往后若她有所求,我绝无二话,必定报答此次恩情。”
萧煦的脸色更冷了,淡淡道:“此事既已了断,二公子也不必放在心上。”言下之意她们的关系就此结束,无论是有恩还是有仇都一笔勾销。
萧运畅想了想自己的将来,摇头低声道:“原是我自作多情了,我如今这样,只怕也没有什么以后可言。”
“保重。”萧煦拱了拱手。
萧运畅还礼,回到了马车旁。
人群渐渐散去,有人开始提水来洒扫刑场,萧运畅与边南王同乘一辆马车,父子二人久久不语,许久,直到离开淮京城门后,边南王才道:“你如今身子如何了?”
“回父亲,我的病已被恭亲王世子妃治好了,近日都没再犯过。”
边南王点点头,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这次的事,是你大哥救了咱们家……”
萧运畅沉着脸道:“父王再不要说这样的话了,当初你与大哥答应了蔡家的提议,我便说此事不妥,如今可好,咱们去到那狗不拉屎的地方,将来请封都未必能成了。”
“无论如何,你大哥最后悟过来了。”边南王有些低落。
萧运畅道:“但是大哥也的确想要杀我,若非楚氏给我的假死药,现在父王可能要独自离开淮京了。”
边南王不禁又是一声叹息。
从前在淮京横行一时的淮安王一脉,从此以后,只怕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饶是淮京成发生了谋逆、抄家、斩首那样的大事,寻常百姓们也不过当做看个笑话罢了,该过日子便过日子,该做生意的也继续做生意。
景鸿帝暂且入住了新修建的皇宫,便工程尚未结束,已建成的几个殿宇也足够住了 ,而朝中大臣也都碌碌煦煦赶了过来。不论众人是否心甘拔出根基在淮京重新扎根,景鸿二十二年的除夕也即将到来。
除夕前夜,楚君澜得了楚家来的书信。
将信上内容快速浏览了一遍,楚君澜喜上眉梢:“茂国公府与定国公府护送皇上的妃嫔亲眷,明日便能抵达淮京了。”
紫苑笑着道:“这日子赶得好,明儿个过年,我今早还与紫嫣说皇上独个儿过除夕有些冷清呢。”
“皇上那怎么可能冷清,许多大臣也都陆续抵达了,这么好的表现机会,定不会让皇上自个儿寂寞的。”楚君澜禁不住笑,“只怕这个除夕,要比从前的除夕还要红火,毕竟是迁都之后第一个年。”
“就是,奴婢也笑紫苑操心太多,这样好的露脸机会,大家都正好在皇上跟前表现呢。”
三人互相打趣着,楚君澜就笑着道:“你们昨儿说剪窗花,煎好了吗?要不就拿到这里来剪,咱们还能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