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识到太清守路人的重要性了,如果不是守路人在此驻守,九州不可能平和几千年!
我们太清一脉,一直被视作不祥,视作禁忌,但却默默地守护着九州!
我心情难以平复,怔怔地看着父亲的背影。
他缓缓转身,朝着来路走去,开始了永不停歇的巡逻。
只是我分明看见他的脸颊、胸膛都在流脓水,在红毛覆盖下,很多肉在腐烂!
虽然他每走一步,血肉就复原一些,可那烂肉和脓水都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我心里一跳,几乎又要落泪。
父亲看似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面对的毕竟是整个虚无的罪孽啊!
那无边无际的虚无中,有多少恐怖的存在?
父亲日夜面对它们,一次次逼退它们,能不腐烂吗?
身为罪孽君主,却在腐烂,父亲该是何等的痛苦?
而且,长此以往下去,父亲绝对撑不住,他总有一天会倒在天路上,届时,罪孽将倾巢而下。
我用力捏了捏拳头,快步追上去:“父亲,我来替代你,我应该怎么做?”
父亲脚步一顿,然后继续走,仿佛没有感情的木头。
我便一直跟着,说了很多话,即激动又悲伤,语无伦次。
但父亲始终没有搭理,最后,他又走入了黑暗中。
我止步,看见蓝光亮起,这次,只有四个字:观摩推演。
我愣住了,观摩推演?
这是……
我忽地想起了自己的目的,我是要来开帝脉的。
父亲是要我观摩推演天路,开启自己的帝脉!
蓝光马上又消失了,父亲又一次走出来,并不看我,他走向了天路的断口。
我想跟着,他却朝我挥了一下手,示意我别跟过去了。
他不知道我是谁,可本能地关怀我。
我嘴唇嗫嚅着,最终还是转身走入了黑暗中。
我要观摩推演天路!
我要开启自己的帝脉!
从天之极的入口,到天路断口,一共是四万九千丈,这是父亲说的。
这四万九千丈,没有罪孽,只有无边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