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茗,你醒了?”不知道多久,滕小茗从一张白色床单被罩的床上睁开了眼睛,眼前围着几个人,其中开口说话的带着惊喜声的是一个女孩子,滕小茗知道,这就是他们这次同行的班里的女生,叫李旭娟。
“你们没事儿?我这是在哪里?”滕小茗核对了眼前的几人,发现前边一起经历沙尘暴洗礼的同学都活的好好的,在松了一口气之余,心中不免有些诧异。
按理说,他们都没事的话,为啥那天不见了踪影?而且当时的那种情况,不可能都毫发无损吧?自己能被埋在沙土里活了过来,已经是得了菩萨保佑,幸运之至,而他们呢?
在一片叽叽喳喳的嘈杂中,滕小茗终于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心中顿时充满了疑惑和骇然。
据他们说,那天去往雅丹魔鬼城,途经一座小荒山,一阵风沙吹过,大家都被眯了眼睛,等风停了之后,才发现滕小茗不见了踪影。
几经搜寻,也不确定滕小茗到底是被风吹向了哪边,再加上那里没有手机信号,所以大家就决定顺着风向,一直往西,最后到了雅丹魔鬼城,幸好,在一处风蚀岩的后面,大家很意外的发现他躺在那里。
“这哪跟哪?”滕小茗结合自己的记忆,发现此刻大家所讲的与自己经历的根本就牛头不对马嘴,于是辩解了几句。
“你是说,咱们几个遇到了强烈的沙尘暴?然后你醒来发现自己被埋在了沙子中,我们都不见了踪影?”王大伟听了滕小茗讲述的过程后,神色古怪,然后对着跟前的护士递了个眼色,紧接着,那护士拿出了体温计,不由分说的戳进了滕小茗的腋窝,然后几个人静悄悄的退出了病房,只留下滕小茗一人在床上凌乱。
……
出了病房后,王大伟几个人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你说,滕小茗昏迷了一天一夜,现在却乱说话,是不是这儿出问题了?”王大伟表情担忧的说道,并且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旁边的李旭娟说:“有这个可能,他刚才说话的表情明显看上去是认真的,不像是开玩笑,再说了,昨晚上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我和小悠俩守夜在病房里,半夜三更的时候,突然听见他说梦话,那梦呓声胡七八糟,我们俩是听不懂。但是,他的口音完全变了,据小悠分析,那是川蜀那边的方言,你们说,滕小茗完全是一个地道的西北人,怎么突然间会一口标准的川蜀方言?真是奇怪”
听了李旭娟说的后,大家同时陷入了沉默。片刻后,另一个叫做邱泽的本地男生说:“莫非是传说中的撞克?我们这一带,尤其是雅丹魔鬼城那边,可是出了名的神秘莫测。听人说,早些年,有人迷失在那里,后来政府配合搜寻了一个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然而,三个月后,他却自己找到了家里,并且说了一通牛头不对马嘴的胡话,说自己碰到了什么沙尘暴天气,醒来后步行了一天,找到了家门。这件事在我们这里闹出了很大的动静,现在也是真假难辨了,不过滕小茗的这件事,的确是真真的发生在我们眼前”
听了邱泽的分析后,大家听的是啧啧称奇,不过信与不信,确实另说了。
他们现在更倾向于医生所说的精神疲劳所引起的间歇性幻想症,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癔症”
王大伟很纠结,这次假期安排是他做主的,要是出了啥事,就像滕小茗这样,怎么向人家父母交代啊?
合计了半天,大家一致决定先让滕小茗住院观察两天,以观后效,要是好不了,那就只能转院到金城的大医院了。
……
躺在病床上的滕小茗,一直觉得这次的事情很蹊跷,首先自己的遭遇和同学们所说的很偏颇;再者,看大家的样子,也不是像在开玩笑,只是自己真的昏迷在雅丹魔鬼城里?难道他真的是被沙尘暴卷到十几公里外的地方?要是那样的话,可以说自己的命真的是硬,没被摔死就已经大吉大利了,关键是,现在自己浑身上下明显没有一丝伤痕。
在病床上,滕小茗试着坐了起来,发现确实没有一点儿不适,除了脑袋有点晕乎,再也没有其它症状。
下了地之后,滕小茗喝了一口床头上的矿泉水,然后转悠了一圈,一阵尿急袭来,滕小茗遂出了房间,正好看见同学们都站在楼道里窃窃私语。
“我觉得我能出院了”正当王大伟几个讨论当前的情况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滕小茗突兀的声音。
“啊?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王大伟被吓了一跳,随后转过身,用惊讶的语气问道。
滕小茗说:“我上个厕所而已,我觉得我身体没有啥大碍了,咱们还是出院吧,住在这儿耗时费钱的,我又没啥伤病,再说了,假期没几天了”
“那怎么能行呢?医生说,还得观察观察”王大伟不可置否道。其他同学也随声附和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