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夏文博说起了私事,他说啊,准备在下一步旅游开发的项目上马后,安排蒋主席的女儿到公司里去做管理工作,他说,就他了解到的情况,在旅游公司上班,工资水平比乡里的办事员还要高。
蒋主席也觉得张大川当时说的弄个假文凭什么的本来也不靠谱,东岭乡才多大,自己的女儿又几个不认识的,真要是弄虚作假进来了,再让谁往上面一捅,搞不好汇出大乱子的。
所以听到夏文博这样一说,蒋主席心里还是很满意的,对夏文博原有的那点隔阂,也就烟消云散了......。
下午,夏文博又陪同县里的调研小组开了个座谈会,一起吃了饭,忙忙碌碌一天也就过去了,期间夏文博给袁青玉还打去了一个电话,但袁青玉的态度依旧平静而客气,让夏文博总有一种疏离,淡漠的感觉。
到了第二天,又有很多人一大早就堵在了门口,有做生意的,开矿山的,办砖厂的。
另外就是县直属机关的下派所长们,这些人有的是要靠乡政府在以后工作中支持的,少不得要对新乡长表示一下敬意,请他吃饭的,送礼品的,硬是浪费了夏文博一天的时间。
到晚上,夏文博和万子昌有过一次坦诚的交谈,谈话中,万子昌对下一步的工作也有一个初步的打算,可是,在说到资金使用额情况时,万子昌虽然没有卢书记那种一家独大的想法,但他话里话外中,还是希望在以后能实行过去卢书记和高明德使用过的那种方式,就是他和夏文博两人都有权利支配东岭乡的资金。
对此,夏文博心中是不很情愿,但眼下万子昌还没有坐上书记的位置,夏文博也不便和他过深的纠缠,讨论这个问题,但心中呢,夏文博也不免多出了一点警惕。
他叹息着,看来,在权利面前,似乎没有谁是大度和慷慨的,也没有谁是理智和本分的,每个人都想要摄取更多的权利,包括本不该属于自己的那份。
等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天色也晚了,想着,想着,夏文博又突然想起给学校拔发工资款的事,他就叫来了财务室的几个人。
财务所的所长丘明,会计王宏伟,还有出纳苗青三人带着账本,很快出现在了夏文博的办公室。
“夏乡长,你找我们啊!”所长丘明客气的问。
“呵呵,打扰你们休息了,我这人啊,是个急性子,请大家谅解一下!”
“哪里,哪里,夏乡长这是废寝忘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哈哈哈......”
几个人略微的寒暄几句,走完了客套的前奏,夏文博就直奔主题,问起了乡里的资金状况。
会计王宏伟翻开帐目让夏文博一看。
“啊,怎么一点钱都没有了?”
“夏乡长,本来最近乡里的钱就很少,这不,昨天和今天卢书记又划拨了几笔,一下把我们就掏空了。”
夏文博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给人家的承诺眼看就成为空话了,偌大的乡政府,竟然一分钱都没有,夏文博面对这样的一个局面,心里很不舒服,他严辞批评了丘明和王宏伟。
“你们是怎么管理财贸和后勤的,一点后备金都不留?万一遇到什么急事,该怎么处理,乱谈琴。”
“是,是,我们一定改正,一定注意!”
所长丘明和王宏伟态度很好,但他们嘴里的什么改正,注意的话,在夏文博听来,也不过是敷衍而已,只是,夏文博从这两人那闪烁的眼光和老道的笑容中也看出,这两人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老鸟,自己想三言两语的震慑住他们,实在是有点难度的。
同时,夏文博知道,有的事情也不能怪下面的同志,乡领导没有约束,财务制度没有规矩,这才是问题的所在。
“这样吧,你们今晚整理出一个全乡本月的收支情况,列出办公室一个月来的开支情况,明天早上给我送过来,我想了解一下。”
所长和会计连连点头,说马上就统计,争取早点送来。
出纳苗青有点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自己该走,还是该留下。
苗青到东岭乡当了一年出纳,财经学校的毕业生,业务很精,今年二十九岁,还不知道行政上的一些规矩,有些马大哈,也有些不转弯,一直没有摸透夏文博的思路。
夏文博是刻意的留下她,今天的突破口就只能选这个小丫头了,比起所长丘明和会计王宏伟,这丫头更好攻克。
夏文博迷着眼问道:“小苗,报一报最近几天的支出情况。”
苗青有些紧张,一慌神,手就不听使唤,好好的一叠帐本就掉到地上了,她弯下腰拾起是,露出雪白的软腰,象鱼肚皮样的晃眼,看的夏文博有些走神。
等苗青捡起了账本,夏文博才察觉自己有点失态了。
“你,这样吧,就报这一周内,一千元以上的支出。”
“好的,夏乡长,上周四卢书记去县委拿了八千块,回来后又报了五千块钱的帐,安装会计室的采暖空调用了七千,送礼一千八。”
小苗边说边用眼神瞟着乡长,看他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