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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中、刘成山二人抵达码头的时候,已经将近6点,天已完全黑了下来。不过美孚公司专用码头以前也没少做夜间装卸货物的事情,照明灯具很是齐备,夜间货物搬运完全不受影响。
见李云天已经在指挥人员卸船,赵振中便与刘成山两人上前,三人一起商定了不同种类货物的卸船次序以及需要趁夜向大珠山基地搬运的货物,接着又指定了各项事务的具体负责人员。随后,赵振中便对李云天、刘成山二人说道:“卸船的事情现在安排好了,你俩正好趁这段时间和我好好说说山东这大半年来发生的事情,特别是与我们有关的。云天,你先说吧。”
“与我们有关的也就是救灾和治理根据地了,我先说说救灾情况吧。”李云天想想之后,长叹道,“师叔,虽然今年上半年日本人从山东撤军了,山东在形式上也归于南京政府统治,可实际上山东仍是割据乱世,天灾人祸依然层出不穷。尽管没出现和甘肃、陕西那边一样的吃人惨象,可也是民不聊生啊。”
李云天这话确有所指。在今年上半年时候,山东基本上是割据状态:孙良诚的山东国民政府搬到泰安办公,控制着鲁西南及鲁北一带;护卫军控制着鲁中沂蒙山区一带;刘珍年控制着胶东一带;杨虎城所部在鲁东南一带;再加上日本人控制的青岛、济南以及胶济线;山东真的是四分五裂。
即便是日本人撤离济南,陈调元于5月份接任山东省主席,将省政府迁移回济南后,山东的状况也没好上多少。陈调元政令所及不过是山东中西部一带,而且还要把护卫军控制的沂蒙山区排除在外。
在这种四分五裂的情况下,山东境内自然就少不了战乱。最早开打的则是盘踞胶东的刘珍年和企图重新夺取山东的张宗昌、褚玉璞所部。
张宗昌被北伐军赶出山东逃到大连后,自不甘心,便时常派人渡海到胶东联系旧部,梦想有朝一日能卷土重来、东山再起。而盘踞胶东的刘珍年所部原为直鲁联军方永昌辖下的4个旅,虽然后来刘珍年使用手段成了这支队伍的领头人,4个旅也编成了5个师,总兵力也超过了14000人,不过,除了刘珍年自己兼任师长的第一师和何益三任师长的第三师外,其他3个师的师长却对刘珍年并不怎么服气。
当张宗昌、褚玉璞派人到胶东联络旧部时,第四师师长刘选来和第五师师长施中诚都派人去大连,请求张、褚二人到胶东主持大计。甚至刘珍年也派人和张、褚联络,不过,他的目的是借机会探听张、褚的动向以及想从两位过气的直鲁联军头领身上赚点钱花花。但结果,除了刘珍年自兼师长的第一师和何益三的第三师以外,其他三个师都宣布拥护张、褚,和刘珍年脱离关系,并各自指挥部队向烟台进攻。而同一时期,张宗昌、褚玉璞又率领亲信在龙口登陆。
其后,张、褚所部与刘珍年的队伍在胶东一带展开了长达4个月的作战。最终,刘珍年趁张、褚所部久劳无功之时,发动反击,大获全胜。张宗昌被迫乘船返回大连,而褚玉璞则被刘珍年俘虏。刘珍年在逼褚玉璞交代出其所藏钱财下落后,将其杀掉。此后,刘珍年肃清张、褚残余重返烟台,拥有平度、掖县以东十几个县的地盘,自设官吏,俨然成为一个独立王国。
而胶东一带十几个县的民众,因张、刘双方的这场战乱误了农时,加上当年胶东各县自春至夏亢旱无雨,灾情愈发严重。当进入八月份,雨水见多,旱情缓解的时,胶东各地民众纷纷抢种一些作物,希望今年能多少有些收获,却不料又遇到了更为严重的蝗灾。
面对如此严重的灾情,盘踞胶东的刘珍年所部,虽然名义上将民政、财政等权限归于山东省政府,却依然就地筹饷扩军,毫不顾及民众的死活。
对于胶东民众的苦难和刘珍年所部的作为,1929年9月12日的《申报》上曾有过这样披露:“胶东各县,年余以来,因变乱之故,农民失时,百谷未播”,本年春夏又“亢旱无雨,二麦欠收,迄至立秋以后,农民始得稍种禾豆,不意蓬莱、黄县、即墨、平度、胶县等处,亢旱之余,又患蝗灾,所有已种未枯之禾稼,尽为蝗虫所食,当蝗虫飞来之时,遮蔽天日,及落地以后,满坑满谷。”“胶东天灾,既如上述,而驻在军队仍多就地筹饷,……虽名将民财各政,交还省府,实则就地筹借给养等事,仍未稍止也。”
与全省灾情相比,胶东的灾害不过是29年山东所遭遇灾害的一小部分。在这一年,山东遭遇亢旱的除了胶东外,还有鲁西北、鲁西南两地,全省一共有50多个县遭受旱灾,占了山东的半数。据《大公报》3月下旬所披露的消息,仅春荒一季,山东灾民就达300余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