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欲来,阴云密布,黄昏时分的京兆府昏暗而压抑。
风雨前的燥热让赵磊心情郁闷,而王伦造反的消息更让赵磊心中忧虑,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大宋开国百年,从引进占城稻,开江南一来,从来没有为粮食愁过,纵然历经灾荒,但各地官仓足够应付局部的粮食缺口,所以从来没有生过灾民因为粮食的事情而造反,如今这个先例被打破,榜样一开,肯定有野心之辈照样学样,历史上的北宋,就是因为康定年间的灾民起义而慢慢的衰弱下去,最后被金国攻下汴京而灭亡。
“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苏洵听到王伦造反的消息,也一脸忧虑的对赵磊问道。
赵磊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苦笑对苏洵回答说道:“还能怎么办!等风雨过后,会汴京去吧!”
“就这么走了!”苏洵十分不甘的继续问道。
“不走留在这里干什么,我既不是京兆知府,又不是京兆府防御使,有什么资格管这里的事情,当年梧州之事让无数台谏官员参我越权之罪,吃亏一次还不够吗!这次再管京兆府的事情,就是官家恐怕也容不下一个越权的臣子。”赵磊苦涩笑笑,对苏洵有气无力的解释说道。
“是啊!大人已经做了他已经做的,京兆府南大街粮仓里面几十万石粮食,足够京兆府百姓食用到明年了,三十文的价格,基本上都买的起,只要京兆府不乱,王伦纵然占领了临州也成不了大势。况且王伦不是南行了吗!估计是去南面山中当山贼去了,毫无大志的家伙,等京兆府大军一到,马上烟消云散,不足为患啊!”庞柏使劲摇着折扇,胖脸满是汗水的对苏洵宽慰说道。
“例不能开啊!现在唯一能够做地,就是补救了,大人马上上奏官家,一定要从重惩办王伦等人,主恶诛三族。从者全部诛杀,家人也决不能放过,男的全部刺配矿场,女的全部罪充官妓。”苏洵一脸杀气的对赵磊提议说道。
“会不会太重一点?”看着一脸杀机的苏洵,旁边的区希范弱弱的抗议问道。
“防范于未然啊!北方几路大灾,朝廷的救济粮食都送到了,绝对不会饿死人,就算有贪官污吏,朝廷自会查处,这种情况下王伦造反。都有无数百姓追随,可见那些百姓无君无父之心。不杀不足以震天下啊!”苏洵苦口婆心的对区希范解释说道。
“好了,你们不用争了,这件事情朝廷自有定论,上折子也没有什么用,还是等等再说吧!向平复王伦的造反,没有几个月时间休想做到。”赵磊摆手打断苏洵和区希范地争论说道。
哗!
就在这时,瓢泼大雨从天而降,整个时间马上变成嘈杂起来,雨滴落在地上的各种声音,让赵磊感觉到站在瀑布的旁边。
终于下雨了。风雨后才能见彩虹啊!不知明天能不能看着彩虹赶路呢!赵磊看着窗外狂风骤雨,心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
八月初,经过十几日跋涉的赵磊一行人,终于赶回了汴京这座大宋的政治中心。
“我们终于回来。汴京,还是那么热闹。”赵磊策马眺望,望着远方隐约可见的汴京。看着官道上往来不觉的行人,开怀笑着说道。
“大人,我们从那个门进城?”苏洵这时对赵磊仔细问道。
苏洵这问题问的很尖锐,平常百姓从那个门进汴京基本上都一样,但是朝廷官员却有讲究,比如说出使的使节,回来后必须过南熏门,经过御街返回皇城,而复任地官员要走封丘门,而出征和凯旋的将军,一般要走万胜门,但是到赵磊这里,却有些不同,赵磊返京之前是永兴军路兵马节度兼知延安府,一路军政一把抓地实权官员在大宋赵磊还是头一个,是走万胜门还是返京叙职官员走的东水门,苏洵还真有些糊涂。
不光苏洵糊涂,赵磊也有些糊涂,这次他接到的旨意是回京叙职,而夏随等人接到的旨意才是凯旋返京,但赵磊是永兴军路兵马节度使,后来才兼知的延安知府,主客不分的圣旨,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走南熏门,去惠官局报备,然后回赵府,等候官家的诏见。”赵磊沉思一会,仿佛抓到主客不分圣旨的深意,细想却毫无所得,最后下定决心对苏洵说道。
南熏门的惠官局和东水门的定力院性质相同,都是接待官员下榻地招待所,是外地官员返京无处可居时候的便利官驿。
赵磊和萧若若、苏洵、庞柏还有一百多护卫经过南熏门进入惠官局,区希范被赵磊留在京兆府负
事情,而两百护卫也被留下震慑当地的粮商了。
去惠官局报备之后,看着惠官局官吏惊讶带敬仰的眼神,赵磊知道不用多久,他返回汴京地消息就会传遍整个汴京城,也许官家的诏见很快就会到来,抓紧时间回家团聚比较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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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西角楼启圣院街以北的官宅区萧条了很多,自从赵磊入仕以来,汴京朝廷虽然没有什么大地变化,但是一点点小的变化就让西角楼官宅区大变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