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月光的照射,周围的能见度极低,若非岳少安恐防又伏兵,行路异常小心的话,说不定已经一头栽入了崖底。泡*书*吧()伏在崖边,他探头望去,只见下面黑压压一片,根本就看不清楚到底有多深。岳少安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将头盔摘下朝崖下扔去,“铛……铛……铛……”空旷的碰撞时隔一会儿传上来一声,良久未落。听着声音,岳少安的心底不由得涌出一丝绝望。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到处都是围追堵截者,若是这次套不出去,少了树林的掩护,再过半个时辰,天就该亮了,到时候自己绝对没有机会再逃走了。
一时之间,岳少安颓然地坐在了地面之上,大口地喘息了起来。探手入怀,想要寻些干粮和饮水,然而,手从这边伸进去,却从那边伸了出来,怀中那里还有干粮和饮水。岳少安这才想起之前和那三人打斗之时,衣襟曾被拉开一道口子,想来,便是那时跌落了。
岳少安深深地叹了口气,收回了手。漆黑的夜空中,无水、五食、无路,现在的岳少安比“狼牙山五壮士”还惨,至少人家还有可以说话的同伴,自己只能对着天空哈气了。苦笑声中,他缓缓地摇着头,将身上的盔甲脱了下来,一挥手,丢向了悬崖边。
就要死了,让身体轻松一些吧,披着这称重的家伙奔跑了大半夜,早知如此,何苦来着,躺在那颗大树上睡觉,也许现在还没有这般绝望。至少,再那里还有躲藏的余地,而现在,就是想返回去都难了。
岳少安一边想着,一边等着那盔甲落地的声音。可等了半晌也没有听到声响,他靠近了一些,抬眼一望,这才发现那东西居然仍旧安安静静地躺在崖边上,没有掉落下去。也许是无聊所致,也或许是排解心中烦闷,尽而恶趣味突发,他顺势补了一脚上去。
盔甲便极不情愿地朝着崖下跌落而去,岳少安侧耳倾听,等着它晃晃悠悠而下,然后发出碰撞之声,因为,以岳少安那微薄的物理知识,大概的了解盔甲会比头盔落的满一些。
但是,这一次却出乎他的意料,还没有等他准备好,便听“啪!”一声轻响,随即再没有其他声音传来。岳少安微微一愣,接着,一颗心脏没出息地狂跳了几下,他快速地将脑袋和脚的位置对调了过来,把脑袋探出了崖边,向下面望去。然而,眼睛瞪的都几乎要跳出眼眶,却依旧什么都看不到,下面黑漆漆的一片,完全没有光线反射上来。
在来这里之前,他心中一直希望月光被挡住,看着云彩飘来,还忍不住喜上眉梢。此刻却又恨不得弄些炮弹来,将那云打飞了去。
人在等待的时候,时间过的是最为漫长的,每一分,每一秒,几乎都是忍着过去的。岳少安现在的心情便是这样,整个人爬在崖边,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深长着脖子,双手攀岩,好似小时候大雨来临之前,爬在地上细数搬家的蚂蚁有几万大军一般,只是,他从来没数清楚过,就视乎那月光总是等不到一样。
时间就像那搬家的蚂蚁,看似匆匆茫茫,实则每一步迈的都很小,尤其是拖有重物之时,更是如此。岳少安的耐心在一点一滴的流逝,就在他几乎忍不住要“剑”指苍穹,“日”破浓云见后月之时,月亮终于羞答答地露出了半边脸。等待了许久,终于可以看到答案了,岳少安反而有些不敢去看,深怕与自己心中所想不同。但是,待他看清楚之后,却是一阵狂喜。只见那盔甲正安安稳稳地停留在一处平台之上,而那平台下面,却有着一块块凸起的岩石,隐秘地向下而去,若不是角度刚好在这里,更不就不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