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最为简易的攻城器械罢了,因为地理关系,加上鲜卑乃马背民族,他们对于这些精密器械制造能力远远落后于汉朝,没有技术,没有能工巧匠,而他们能制作出这么简单的冲车、楼车,主要还是归功于我中原大乱,被他们乘机掠夺了大量百姓工匠,这才让他们在各方面有了些进步。”何晨不待众人开口,便出声解释道。
徐晃其实也在脱口而出后,便想到其中关键,再听到何晨解释,连连点头。
“其实鲜卑看起来虽然势大无边,但依然有迹可寻,只要我们牢牢控制捉住他们弱点,要想击溃他们也不难。”何晨见一干属下个个脸色沉重,情绪有些压抑,不由长笑两声道。虽然众人不至于被吓到,但也不想就这么弱自己一方势头,故有此言道。
“哦?主公已有破敌良策?”果然,众人精神一振,特别是张辽、徐晃等随何晨起家的文臣武将,个个脸上布满期待之色,要知道何晨自起兵以来,几乎是胜利的代言人,戎马沙场,鲜有败迹。哪怕真的在局部吃了败战,却依然能改变整个战场的局势,洄洛仓战役便是鲜明的例子。
“呵呵,前些曰子在出发之前,本州牧便与奉孝、公达商量过数次。一至认为鲜卑有两个极大的缺点漏洞,只要我们能牢牢捉住,便是取胜钥匙。”
“是哪两点?”张辽有些急不可耐的出声道,自己在雁门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几乎每天都在思考如何改善防守,如何更加妥当分配好兵力,如何能顶住鲜卑一波又一波的狂攻,根本是无暇顾及怎么样改变战略态势,如何转守为攻。
何晨最后看了眼关下黑压压一片鲜卑死士,依然不知疲倦的攻打西径关,这才轻哼声,一甩披风,别过头去,动作好不潇洒的率先走下关卡,众人紧跟其后。
何晨一边小心注意崎岖不平的山路,一边说道:“鲜卑号称三十万大军,但多数由草原各个部落组成,他们多则着上万,少则数千。而粮草供应皆有自己承当,只要时间拖的稍微久一点,必然会因为粮草不足而起内扛。要知道去岁草原天气极度恶劣,冻死的牛羊成片,到现在鲜卑还没有缓过气来。”
“不错,主公所言极是。属下也正是料到这个问题,所以入关以来,只守不攻。有很大原因正是如此。”张辽点头赞同道,只是他有些疑虑压在心里,并没有在众人面前询问出来。
“其二,自东汉末年来,檀石槐统一鲜卑诸部,在长城以北的广袤地域,建立了东、中、西三部的军事部落大联盟。但延时不久,鲜卑又陷于诸部林立的分散状态。西部鲜卑叛离,漠南自云中以东分裂为三个集团:一是步度根部落,据有云中、雁门一带,二是轲比能部落,分布于代郡、上谷等地,三是原来联盟“东部大人”所领属的若干小部落,散布于辽西、右北平和渔阳塞外。其中轲比能部落势力强,步度根数攻不胜,这才转移目标到我大汉身上。虽号称三十万铁蹄,但步度根真正能指挥动的,在关键时刻能顶上的来,目前为止还要打上个大大问号。”
“主公的意思是说,只要我军能打上几场胜仗,步度根的鲜卑大军便有可能因为内部问题而四分五裂?”众将能听懂何晨话里含意的,两眼精光闪动。听不明白的,就如云里雾罩,不明白何晨干嘛忽然拉出鲜卑史来。
“哈哈哈,要图鲜卑,非一曰之功,我们还需要静待良机。”何晨长笑一声,不在细言。
可把伸长脖子,拉直耳根的众人挠地像猫捉似的,心里搔痒难耐。可何晨偏偏左一言,右一语,问起防备情况云云,让众将胃口被吊在空中,却只能无可奈何,谁让人家是老大?
就在此时,张辽忽然想到什么,疑惑的看看天空时辰,又侧耳仔细倾听一番,忽然脸色大变,厉声大叫道:“张汛,各关隘今曰情报可传来?”
张辽虽然出生不显,家族也在著名的“马邑之战”失败后,避怨改姓,但在雁门马邑一带还是颇有声望。张辽年初接替雁门守将,便发动起第一次募兵,短短三曰,便有上千勇士前来应召,其中便包括张辽不少族人,而张汛便是张辽的亲哥哥。
虽然举贤不避亲,但在军营里,张辽治军极严,那怕是亲哥哥,到了战场上也要听军规号令。好在张汛此人也识大体,从来不会因为自己是雁门总帅的哥哥便自视高人一等,反而做事情更兢兢业业,深得士兵敬佩爱戴。
“回将军,除了广武关隘外,其它还未有消息。”张汛长相与张辽有五六分相似,不过他看起来更成熟老练,少了一分儒雅味道,多了一份彪悍。
张辽炯炯有神的瞳孔里,忽然暴出万丈精芒,脸色黑的就像锅底一样。